我总有点儿困惑,为什么这样温柔心软的老太太会有一个那样的儿子。
年夜饭做好,对联和福字也贴了,今年的年节总算有点儿年昧,外婆很开心,还很那么回事的拿果汁和我碰杯。
“你舅舅今年怎么还没来,以前这个时候都来了。”
虽然平时又凶又坏,但每年除夕夜,刘生发都会送些过年的菜和水果过来,以及祭祀外公的一些供品,在门前插香洒酒,摆上一碗猪肉豆I腐鸡蛋鸡腿什么的。
我发短信问了问刘燕燕。
她回得挺快,像是很闲的样子:【回家车费贵,他在外面过年。你巴不得他不回来吧?问泥马?】
大概是太久没见到刘生发了,我对他的恐惧淡了很多,回道:【我不关心他去向,他娘老子要问而已。】
“在外面过年,挣钱。”我打手势道,做了两遍,她才明白,摆手说挣钱要紧不回来也没关系。
吃完饭刷完碗,外面开始零星有烟花升上天空了,村里也开始有小孩玩摔炮和冲天炮仙女棒什么的,淡淡的硝的气昧弥漫在寒冷的空气里,虽然有些刺鼻,却平添了几分热闹气息。
外婆年纪大,身体又不好,已经很多年没有在过年的时候守过夜了,把糖和饼干装好盘,就去睡了。
我一个人守也没意思,就没关灯,让灯泡自己守夜,我爬上阁楼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