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谢了。”穆俊琛也道。
周鹏呵呵冷笑:“你还知道说谢?虽然我做好了你可能钱花光了就不会管这电影了的准备,但我没想到你还真的不管了,虽然你拍的很大概率是烂片,但也得做出成片来咱才能更有信心地给它定义烂片不是?”
穆俊琛揽住我肩膀,诚挚道:“我的意思是,谢谢你帮我追老婆。”
周鹏苦笑,拍拍我肩膀:“他对你可真是有点儿什么都拿出来了,我见过拿几千万投资电影只为了泡妞的,但人家身家少说几十个亿,穆俊琛这样只有小几百万卖车卖股份全部身家砸进来的傻子,我还只见过这一个。”
“我又开始相信爱情了。”说着,周鹏双眼泛红,动情道,“一定会有36d的大美女来爱上我的。”
我:“……”
穆俊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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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俊琛妈在我们离开的第二天,也离开了我外婆家,她刚走,我就联系廖冬冬,麻烦他给我和穆俊琛收拾了一个行李箱的衣服以及把我的电脑寄到星城我们刚租下的房子。
《夜色》后期的制作磕磕绊绊地进行着,穆俊琛变得很忙,得盯过程得找人,有时候还需要飞到外地,我一个人在家里画画,看不见他有点儿不习惯反而影响创作,所以他飞到哪儿,我都跟着一块儿去,在酒店里继续画画。
因为还没上连载,不用太赶,有时候也会陪他一起去见宣传团队。
半个月之后,成片完成了,电影的其他几位主创正好都在星城,一起看了成片之后,大家都有点儿意外。
“不是说好了是烂片吗?”编剧张着嘴巴,“我竟然觉得,还行?穆导演技很好啊我的天。”
周鹏手指摸着下巴:“小路演技生涩了点儿,但是有种朴实的感觉,误打误撞地贴合了宁臣这个角色的特质,卧槽可惜有同性床戏,这样肯定不能上映,本来只打算在视频网站上线的,现在有点儿不甘心了,这电影,还有点儿值得让观众去电影院花趟钱的,要不我们改改?还好那个时候备案申请我留了一手,送审的剧本梗概没写他们的感情戏,只写到友情,我觉得能改。”
我不太懂:“床戏尺度也不是很大,只看得见穆俊琛的背和我的肩膀啊,只有几秒都不行?”
“几秒也不行,一看就知道他们是恋人,要不我们把床戏吻戏都剪了?”穆俊琛沉思片刻,忽然道,“剪成友情,两个可怜的人彼此依靠,但是看过原著的人肯定知道他们不是,里面可以有眼神的交流,一些暗示不明的肢体接触,一千个人心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到底是基情还是友情,就交给观众自己去判断,但故事的主线还是没变的,两人之间还是有强烈的感情羁绊,怎么样?”
剪辑师:“我觉得可以试试,情感表达的隐晦反而另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如果能有机会过审上映,我的薪酬可以减半,多投入到院线上去,还能去参加电影节试试看。”
众人意见一致,都想试试看能不能让《夜色》上映,说干就干,剪辑师和穆俊琛一块儿又进了机房。
改片子一个月,送审申请放映许可,又过了两个月,到了冬天,电影终于能在电影院上映了。
而且预告片在网上的反响还过得去,预测上映之后票房不会太过惨淡,多少能赚点儿钱回来。
当然,《夜色》在拍的时候,剧组几乎所有人都做好了它会扑街的准备,毕竟文艺片票房很难上去,更别说导演和主演还都是跨行了,所以没人对票房有很高的要求,大家都很卑微地觉得只要能上映,在电影院里和观众见面,就是成功了。
首映当天,季清和张继刚也来了,收拾得人模狗样英俊非凡,坐在主创人员后面一排,张继刚偷偷摸摸问我们能不能看到我们的床戏,被季清无声地嫌弃了一顿。
我和穆俊琛穿着用我刚发的稿费忍着心疼买的贵巴巴的西装坐在前排,关灯之后,荧幕上出现带主创名字的片头,领衔主演那一行,只有我和他的名字并在一起出现。
电影里的第一幕,穆俊琛扮演的蒋玉龙在小路边一棵大树后面藏着,深邃的桃花眼远远望着镜头后面的位置。
帆布鞋轻轻踩在碎石地上的声音清晰地环绕在放映厅里,一个背影单薄的男孩从镜头后面走了出来,几段对话之后,荧幕里蒋玉龙用小刀侧面挑起宁臣下巴,宁臣怯怯地看着他,眼底有说不出口的情感。
电影放映的过程中,场内无数目光投向我和穆俊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