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关了,没关严而已……”
总是这样冒失,贺峤皱起好看的眉。
虽然不喜欢,但生活里就这么闯进一个人,不知不觉间变得热闹,自己还毫无察觉。
他忙他的,贺峤仍旧一丝不苟。换上熨得平整的衬衫西服,戴好眼镜提上公文包,再慢条斯理地下楼去,结果反倒比他还快。
轿车候在大门外,周培元绕过来开车门:“邵扬那小子呢?”
“不等他。”贺峤抬腿坐进后座。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斜背挎包的年轻身影飞身闪过,咬着面包狂奔去赶地铁。
周培元失笑:“你说你,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唯独对他,那叫一个泾渭分明。咱们天天都跟他顺路,捎他一程是能挤着你还是累着你?”
贺峤不置一词。
四月的风是清草味的,空气里含情,吹过人的脸像蒙着眼的吻。从邵扬的右边经过时,周培元放慢速度笑着打招呼,“邵扬!”
方邵扬在奔跑中转过头,先是跟周培元道了声早,然后略一犹豫,朝端坐其中的贺峤跑过去:“晚上你几点回?”
“干什么。”贺峤侧着脸不看他。
“没事啊,就问问。”
“……不一定。”
“哦好吧。”邵扬直起背,“那我晚饭就在食堂吃了。”
玻璃上的侧脸有细微的松动。
分道扬镳以后,周培元从后视镜觑着贺峤的神色,玩笑似的问了句:“他不知道你晚上要去……?”
他做了个喝酒的动作。
“跟他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你怎么不告诉他。刚才他问你,你明显犹豫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