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着收着,邵宁烛叠衣的速度慢下来:“小贺,方董事长有没有提起过年的事?”
贺峤侧目。
“我是说,这个年邵扬是在方家过还是跟我过。”
这是邵扬来了以后的第一个春节,按道理是该留在方家过的,但他跟段玉虹、段远江关系紧张,那种一家团聚的场合很难想象。
“您怎么不问邵扬。”贺峤说。
邵宁烛笑了笑,把卫衣的两个袖子抻平:“他肯定是想留在方家过,这个不用问。跟我过有什么趣?母子俩大眼瞪小眼的。”
的确。方邵扬爱热闹,又在乎方永祥这个父亲的态度,假如方永祥开口同意他在家过年,他会选择哪边不言而喻。可这样就只剩邵宁烛一个,而且她的记性一天比一天差,想想也让人于心不忍。
贺峤心里沉甸甸的像坠了块石头,总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您的病还是应该早点告诉邵扬。健忘不是小事,往后很多事需要他的照顾。”
“就因为这样我才不想告诉他。”她却苦涩一笑,“他有他的人生要过,我怎么能做他的累赘?”
“伯母。”
“好了,继续收拾吧。”
见她不愿深谈,他只能暂压内心纷杂的情绪,将房间里的回忆一件件打包。
回到临江,舒舒服服地躺了一整天后,方邵扬满血复活。
晚上下班他去了趟章维家,可章维临时出门了,他又不想再多跑一趟,干脆把礼物搁在门口,发短信问:“东西放门口没事吧。”
章维以为左不过是巧克力之类的,便回:“没事,我过两个小时就回去。”
离开时方邵扬接到孙冠林的电话:“这就下班了?”
呵!都快九点了,正经下班还要被训?
“师父你怎么还没出国就过上美国时间了。”
“少贫嘴,我正跟旷行的王董在一起,你现在来一趟xx饭店。打扮得像样点儿,他跟你爸的关系可好着呢。”
只点拨了这么一句,方邵扬立刻会意:“我马上过去!”
“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