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十九号,刚好在他们音乐节的前一天。
程誉靠在床尾,坐在地毯上拨了电话。
嘟了一会儿没反应,本来以为电话不会接通,正准备挂断时,那边接了:“喂……?”
声音很小。
薛宥卡正在床上抱着电脑改论文,室友全都睡了,接到电话的时候是快凌晨一点,他不敢大声讲话,小心地爬下床,捂着电话走到阳台把门关上。
“你还没有睡?”程誉问。
“……不是你给我打电话的吗?”他压低声音,“我还在改Paper,什么事呀?”
“没事。”程誉的手指揪着地毯的毛,有些困顿地垂了眼。
薛宥卡一时无言,听他语气,好像是有事,就问:“到底什么事啊,你说一说,我看能不能帮你。”
“说了没事,你别老问!”
“……”
“那你要不说,我就挂了啊。”
程誉一个用力,把一簇毛从地毯上揪了下来。
电流声蔓延,薛宥卡也沉默。
“程誉,你在外面还是在家?”他耐心地问。
“家。”
“那你能告诉我,是什么事吗?你要说了,我才好帮你啊。”薛宥卡听得出,他的嗓音今晚格外的不一样,好像不想吵到人,是温柔的。
这个电话就此结束,薛宥卡仍不放心,发消息给他:“你是喝酒了吗?”
“那又怎么。”
“你语气别这么冲啊,就是问问你,关心一下你。”薛宥卡用手机照明悄声爬上床,窝在被窝里,“是不是喝醉了没有人照顾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