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下的自由不是自由。在这种死气沉沉的环境待久了,有些人连短工都懒得打了,就把身份证抵押出售,换得的几百块钱又能活上好几天,像“何筝”这样年轻一些的身份还会贵上个五十一百,反正只要有钱,一点点钱,就不愁在那里买到一个新身份。
当然了,这些身份证的持有者早以是活着的行尸走肉,躯壳里空荡荡没有灵魂。
杜夏其实还能说出很多吊诡的细节,他心跳加速,不敢看何筝。
他还有些后悔,觉得自己这时候提这些不合时宜,也毫无意义。何筝的身份证如果真是从黑市上交易得来的,那他就是不想让其他人知晓真实身份。既然是有意,他怎么可能跟自己说实情。
再说了,他要真是什么流亡的逃犯,在自己这儿隐姓埋名,如今自己心生怀疑,他说不定要杀自己灭口,再逃到另一个无人认识他的地方去。
他说把自己带去欧洲,说不定就是在打这种主意!杜夏要是信了,跟他去了,说不定就在路途中消失了,再也回不来了。
杜夏头脑风暴一通瞎想,成功把自己吓出一身冷汗。他看到何筝落在地面上的影子越来越靠近,和自己的融为一体。
出租房顶的白炽灯光下,杜夏跪坐,何筝蹲在他身前,一只手搂过他的后颈,再靠近的人却是何筝自己。
何筝应该只是想抵上杜夏的额头,但当杜夏的呼吸喷洒在他脸上,他得寸进尺地将对方整个揽过来,下巴搁在他肩膀上,两人无法对视,但面颊侧脸相贴。
杜夏双手都垂在膝前,躯干僵硬,没有回应何筝的拥抱,何筝没表现出丝毫不满,就这么抱着杜夏,一动不动好久,久到杜夏的四肢肌肉放松,双手手指好动地缠绕,嘴唇蠕动让问问何筝是不是睡着了,何筝更用力地贴近他的脸颊,撒娇着问,“你就当我只是何筝,不行吗?”
就当那个没一句真话的故事是真的。
就当我真的只有19岁,是和你的亲弟弟一样的高中毕业生。
请和我一起自欺欺人,宽容我,任由我把人生简单粗暴地分成两半,遇到你之前,和遇到你之后。
请不计较前尘往事,就像我也从未问过你的过去。
有什么被压抑的情感挣脱了。
杜夏败给何筝了。或许从一开始他就输了,明知何筝的身份不简单,他还是把人留到了现在。
是他自己先贪心的。他盯着电脑桌上的碗筷,拍拍何筝的后背,要他把自己放开,他要去收拾碗筷。
何筝照做,很积极地把碗筷先拿过去,他去洗。杜夏从后面看着他,他做家务的动作如今是那么娴熟,他真的是何筝,神秘但从来没害过自己的何筝。
杜夏认命了,也没什么好再说的,他拿起换洗的衣物进卫生间洗漱。六月天热,到晚上还是会降温,洗冷水澡会有点受不了,杜夏站在淋浴头下,从头到尾被冷水打湿,双手抱在胸前被冻得直哆嗦,他心里那团火还是没能被浇灭,越压抑,反而越烧越烈。
卫生间门被打开了。
杜夏没回头,进来的人也没碰他,往前伸手握住冷热阀的手柄,把水温调直温热。
温暖的水流淌过杜夏光裸的身体。他不再发抖,闭眼,在花洒下扬起头,原本交叉在胸前的双臂分开,一只手揉搓胸口,另一只手往下,抚摸自己娇小的xing • qi。
杜夏还是没有回头,但很轻地哼了一声。
暗示已经很明显了。
身后传来关门声,杜夏却笃定何筝并没有出去,腿一软倒在了他的怀里。何筝的衣服裤子都还没脱,很快就湿了,贴身勾勒出肌肉曲线,杜夏的后背隔着衣服布料蹭他的胸膛,那风光反而比两人都luǒ • tǐ来得香艳。
是杜夏在往何筝身上靠,不住地扭捏磨蹭,抓过他的一只手往自己下面摸去,那里有哗啦啦的水流滴落,很容易就把两人的手指都吞了进去。
随后杜夏把自己的退了出去,哼哼地发出几声鼻音,脚后跟随着何筝手指的抽动轻微离地。
何筝知道杜夏得趣了,另一只手掰过杜夏的脸,凑过去想要亲吻。杜夏眼皮也被花洒打湿了,一直闭着眼,他却在这时候突然睁开,和何筝近距离地四目相视,所有情绪一览无余。
两人的嘴唇只相距几厘米,杜夏出于本能地抗拒了一瞬,那一瞬过去后,他想配合地亲过去,满足何筝的需求,何筝却撇过脸,固执得只要百分百的真心实意。
强心脏属于何筝,杜夏就不行,见何筝前后态度有所转变,会觉得是自己亏欠了何筝,占了他便宜只顾自己爽,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当没感情的àn • mó • bàng。何筝手艺很好,插个五六分钟,杜夏前面就she,何筝今天也很规矩,没在他后面动手动脚,杜夏就更过意不去了,shè • jīng完后自己都还没缓过来呢,就转过身蹲下,半边身子能被花洒淋到,另半边滴答着水珠,长至肩头的黑发湿哒哒贴在脸上,脖子上,还没被蹂躏呢,就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