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筝没心急,低眼注视着杜夏,杜夏后背微塌毫无气势,半张着嘴,面色和眼神一样茫然意外。
杜夏伸出手,僵僵地抬起,手指悬空了五六秒,才落在何筝的小腹上,摩挲上面的斑驳。
何筝是衣架子,地摊货穿他身上都能变名牌,这样的身材脱了衣服肯定有肉,肌肉和线条不会像健身达人那么夸张,但每一分每一寸都恰到好处,和大卫雕塑有异曲同工之处。
但何筝意外得消瘦。
像是活生生削去了一部分肉,何筝的肌肉部分有多俊美,那些伤疤就有多狰狞,底下的肉可以重新长出来,皮肤的部分还是受到不可磨灭的损伤。
何筝应该是疤痕体质,比起胸前和腰胯,他大腿内侧两道长长的划痕四周凹陷,那条肉痕却会随着年岁的增长而增生,不做专门的整形的手术不可能平复。
杜夏看呆了,一时不敢去触碰,何筝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的下半身,不免想要逗弄,握住他的手覆盖在自己半bo • qi的xing • qi上,轻松道:“怕什么,又没伤到你最喜欢的地方。”
他还真不把自己的毛发肌肤当一回事,还开玩笑要杜夏掂量,猜猜看要是真把这玩意儿割了,称一称,能有几两。
杜夏头皮发麻,不觉得好笑。
他记得何筝跟自己聊过他身上有伤。绝不是旧的。当他用手肘攻击何筝的肋骨,何筝甚至会吃痛,显然是刚痊愈不久。
杜夏盯着何筝胸前面积最大的一道疤,同样是伤疤四周凹陷,疤痕愈合后增生。何筝没刻意隐瞒,老早就说过自己高中爱打架,这些伤疤都是那时候留下的勋章,但高中生能打什么架,打到最后需要他把最后两根肋骨都取出来。
杜夏又开始后脊背发凉,不安地频频咽唾沫。何筝的故事本来就经不起推敲,再加上这些狰狞古怪的伤,他是彻底圆不回来了。
但何筝一点都不紧张,大大方方地问:“吓到你了吗?要不要我找件衣服重新穿起来。”
杜夏犹豫了片刻,摇摇头,竟配合地说:“你们高中打架上升到用管制刀具火拼的程度吗?”
何筝的嘴角缓缓勾起,顺着杜夏的话:“是啊,跟古惑仔电影里演的那样,我以少胜多,打完之后我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月,医生还推荐我做整形手术,说做完后伤痕就看不出了。”
“那……你赢了吗?”
你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你赢的那场战役的胜利了吗?
何筝的回答模棱两可。他轻揉杜夏的头发,说,“至少我没有输。”
何筝和杜夏都躺到了床上。
杜夏终于敢大胆触摸何筝身上的疤痕,掌心抚过能勾勒出凹陷的区块,他摸多了,看多了,也不觉得丑陋,双手逐渐聚到何筝的腹部,腹肌的轮廓都还在,那一块区域也没有疤痕,结实好看得很。
杜夏晃然想到了维纳斯。比起大卫,满身伤痕的何筝在他眼里更像断臂的维纳斯,有种被残缺成就的美。
并且,何筝的牛子比大卫的大,何筝的牛子完好无损。
何筝靠着枕头仰躺,杜夏侧身伴在他身旁,一条腿游蛇似地攀上他的双腿,自己两腿间的私密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他皮肤上蹭动,无声地勾引。何筝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细长款的àn • mó • bàng,要用这个插进去,杜夏搂住他的肩膀,声音细如蚊蝇
“你不吗?”
何筝正常的声量被凸显得特别响亮:“没套。”
“没套就没套。”杜夏的脑袋稍稍撑起,少有的任性,把何筝都逗乐了,捏他的鼻子,“你平时不是最怕有小蝌蚪天赋异禀钻进去,把你肚子弄大吗?”
杜夏:“……”
“反正我今天就是特别想和你做。”杜夏咬咬牙,红着一张脸叉开腿,坐到何筝腰上,何筝也被他今天的主动惊到了,伸手想默默他的脸是不是被那几口酒烧红的,杜夏的掌心托住他的手掌背,不让他把覆在自己脸颊上的手抽回去。
何筝脸上的笑意消失了,眼神因为心态的正经也变得更深邃。
他看到杜夏眼尾发红,眼底也是湿的。
“……那试试后面。”
杜夏想不都没想地同意,决绝得不像是要zuò • ài,而是献祭。
床头柜再次被打开,取出的物品是所剩无几的凡士林。杜夏非常配合地跪趴,小狗似地准备好被后入,他能感受到何筝湿润好的一根手指在那并不为插入而生的穴口处打转,他努力保持住这个姿势,默默忍受着,却又矛盾地不想和何筝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