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覃指了指小腿和手肘,这是他昨天从楼梯上摔下来的擦伤,严叹了口气:“薛覃同学,忍了多久?以后痛的时候第一时间告诉我。”说着便领薛覃去了擦伤科,薛覃是真的没注意昨天的摔伤,楼梯铺了地毯,减轻了摩擦,又昏迷了一晚上,现在才后知后觉感到痛。
大夫检查了薛覃的身体,也说无大碍,买点药膏擦就可以了,严不放心,非要带薛覃再去做一遍CT,薛覃被严带着围着医院到处转,在他背后小声说:“严,你好适合做护士啊,什么都懂…”
严转过身,差点撞上薛覃,薛覃后退一步,颇紧张的看着他。心里打鼓似的,一不小心又夸了一下严,严该不会又要提醒他别自作多情了吧。
严被薛覃这番操作弄得好笑又无奈,他一把拉过薛覃,抬起手把他额头上乱糟糟的刘海往后面捋了一下,然后他曲起手指,在他光洁的额头上敲了一下,问他:“薛覃,你到底是夸我还是损我?”
“怎么..怎么会损你啊,我真的在夸你啊。”额头上一触即离的触感让薛覃差点又脸红,严要是想看他出糗,那简直太轻松了。
严笑了笑没再说话,拉着薛覃去做了CT,检查结果果然一切正常,这才放心带他回家。
去停车场的路上,薛覃说:“我和你家不顺路,我打车回去吧。”
严把车门打开,说:“怎么,我不可以当司机吗?”
他捉弄薛覃起来就像个幼稚的小孩,明知薛覃不是那个意思偏要故意这样说,严好像很喜欢看薛覃着急解释的样子,果然,薛覃马上就开口:“不是不是,我担心你太累了,疲劳驾驶总不好嘛…”
严已经钻进车门了,薛覃见状便只好跟着坐进去,系好安全带等着严说话。严发动汽车,起步的时候才说:“那我就不送你回去了,直接去我家。”
第十九章
一路开车到家,薛覃没再说话,进电梯看着电梯不断上升的数字,数字到了26层,心里才清晰地意识到这里是严的家,他住26楼,可以俯瞰全城的角度,真奇妙,严会看到他家的那栋楼吗。
从昨晚到今早,就像一场梦,梦醒之后,没想到严递给他更好的礼物:来我家吧。
进门,薛覃偷偷打量房子的布局,很简单的二居室,米色沙发,黑色电视柜,和自己的小家差不多的陈设,就好像他们做了许多年的室友似的。不同的是严在电视内嵌柜放了很多书,还有酒。
原来严也有他不知道的一面,他心中关于严的拼图被替换一遍,再用新的一块填补。
严把薛覃的药放好回头,看到薛覃站在客厅像只好奇的鸟儿张望着脑袋,他颇好笑的双手抱臂看着薛覃:“看什么呢,小画家?”
薛覃回过神来,说:“没什么啊…第一次来,好奇看看…”
严笑着说:“好,你慢慢看,我去厨房。”
薛覃跟在他后面一起进厨房,说:“严,你要做饭吗,我帮你吧。”他脱了外套,想把头发扎起来,手腕上的皮筋早就不知道掉在哪里了,严注意到他的动作,问他:“要扎头发?”
薛覃:“嗯,不扎起来不方便,”又补充一句:“我该去剪头发了。”
严侧身看薛覃长度已在后脖的头发,说:“这样挺好的。”
薛覃听到严的话,很惊讶地抬起头:“啊?真的吗…”他对头发打理随意,常常是长度到了不得不剪的时候才去理发店,理发师常常希望这位不爱说话的顾客能对自己的手艺多提意见,薛覃每次都说挺好的,挺好的。
严点了点头,很认真的看着薛覃的脸,说:“就这样挺好的,别剪了,我去给你找根橡皮筋。”说完便走了出去。
薛覃留在原地,脸上悄悄出现一个不易察觉的笑,他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以此来确认严确实存在。
严的声音在另一间房响起:“薛覃,没找到橡皮筋…。”
薛覃赶紧跑出去,应声:“没找到就算了吧,没事的。”
严从卧室里出来,轻描淡写嗯了一声,他打开冰箱,里面分门别类放着许多菜,都用保鲜袋装好,透露出主人对生活的认真。主人却开口:“不是我弄的,在学校太忙没时间做饭,请了个生活阿姨偶尔来我家做菜,都是她布置的。”
薛覃钻过来看冰箱里的菜,被丰富的囤粮震撼,边看边说:“好厉害啊…”冰箱暖黄色的灯照在他脸上,眼睛也显得煜煜生辉,居然真有人因为别人丰富的食材而这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