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没有。”
“我没有在开玩笑。”
沈云星的笑声收住了,他站在季北秋的面前,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控制语言的那根神经好像被人掐断了。
外面的风越刮越大,沈云星的背上却冒了层热汗,黏糊糊得黏在他的秋衣上。
可在路灯明亮的灯光下,沈云星发现,季北秋垂在腿边的手指被冻得通红,宽大的骨节圈着层红,太扎眼了。
沈云星扭过头,小声地说:“外面冷,你先进去吧。”
季北秋没走,他只是问:“那你呢?”
“我……”
沈云星的头痛得快炸裂了,什么叫那我呢,难道我现在还能若无其事地跟你重新住在一个房里吗?
他有很多想说的,对上季北秋视线时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准备好的词全部偃旗息鼓。
沈云星的声音轻飘飘地:“我、我过会儿再回去。”
“外面冷。”季北秋把沈云星刚说过的话送了回去,他停顿了一下,才淡淡地道,“如果你很在意我的表白,可以不用给自己增添那么多心理压力,我们回房间再聊。”
沈云星梗住了,他不走季北秋就不会走,他穿得够厚,脖子上还有季北秋亲手帮他系上的围巾,但季北秋只穿了件毛衣和大衣。
他不冷,季北秋会冷。
沈云星沉默地点了点头,跟在季北秋后面重新走了进去。
酒店入门处的金鱼生龙活虎,在五光十色的水流中窜来窜去,电梯也依旧挤沈云星这次被挤到季北秋面前的时候,后颈是完全紧绷着的。
他宁愿去和别人挤成肉酱,也不想那么无措地靠在季北秋身上。
电梯到了最后还是只剩下了他和季北秋两个人,房卡在季北秋身上,沈云星把脚步放慢了些,跟在他后面走了进去。
他满脑子乱麻,走进去的时候才意识到没开灯,屋里是一片黑暗。
“北秋”沈云星下意识地就要喊季北秋让他开灯,但嘴巴忽然被捂住了,季北秋的掌心还是冰凉的,他的嘴唇却是温热的。
他连大气都不敢出,却可以感受到季北秋的手指从他的脖子后摸了过去,被他碰过的地方都是酥酥麻麻的。
季北秋也没说话,但他的呼吸却打乱了黑暗,裹挟似得扑了过来,像是交织着的网。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