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青看了她一眼,收回了目光。贺瑜走进病房,把在医院门口买的早餐放在床头柜上,问:“怎么来了这家医院。”
九山医院是北城最好的私立医院,设备先进,收费昂贵,他们这种家庭住不起。
“别的医院救不了。”贺青说。
昨天也是抢救的时候临时转院的。
“要怎么办?”贺瑜看了一眼床上的母亲。
贺青道:“做手术。”
母亲常年有病,早就该做手术,因为家里没钱,所以一直吃着药拖着,但吃药不是长久之计。这是一枚炸、弹,现在它炸了。
贺瑜听着贺青的话,把粥从塑料袋里拿出来,说了一句:“不治了吧。”
贺青抬眼看向了她。
贺瑜正在开着粥盖,她的表情格外冷静,刚才那句话像是在说“吃早饭”一样那么随意。她是学舞蹈的,身形修长纤细,最近一段时间的特训,更让她看上去单薄孱弱,丝毫不像是能冷静说出这样话的女孩。
贺瑜把粥盖打开,一阵小米的香气从消毒水味中杀了出来,贺瑜看着小米粥,道:“这病我们治不起。我要上学,你要还高利贷,我们家没那么多钱。”
贺瑜看向贺青:“这都是你教我的,如果家里的人成为了负担,那就干脆丢掉。”
贺瑜说着,眼神冷漠地扫了一眼病床上的女人,道:“而且你为什么救她?你是真的想让她活么,还是……”
贺瑜的话还没说完,病房里响起了椅子摩擦地板的尖锐声。贺青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吃完饭就回学校吧。”
贺青离开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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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里的晴天比其他季节都要明媚些,阳光穿透玻璃,光芒折叠在干净整洁的病房内,一阵破碎的声音伴随着老人破碎的嘶喊声响起。
“滚!是你害死了检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