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苟玳身旁一脸严阵以待的梁君澈,以及桌对面一老一少两名女性,若有所思。
老板娘将蛋糕茶点和热饮备好,知情达趣地关上包厢门。
小包厢重新恢复寂静。
苟玳作为东道主,却保持着沉默是金的品质。
对面的女孩不以为意,一副游离其外的神情,自顾自地琢磨其桌面上各式甜点。
“这么多年没见,都是帅小伙了,比电视上还帅。”女人看着苟玳。
苟玳沉默。
“你小时候都不爱讲话,也不爱与人争辩,在电视里反而挺活泼。”
苟玳冷笑一声:“有什么事,直接说吧,不用追忆往昔,毕竟往昔如何,我们心里都有数。”
女人未料到苟玳会说这话,咽了下口水:“我就是想看看你。”
苟玳点头:“那你看到了。”
接下来的半小时,苟玳没再说一句话,任由女人自顾自地说自己的经历,说看到苟玳的惊喜,以及当年抛弃苟玳的悔恨。
苟玳看着对面人嘘寒问暖的模样,却仿佛看到空荡的墙壁上有一副动态壁画,壁画里,年幼的孩童蜷在沙发后,看着客厅里摔杯摔碗,争吵不休的男女。男人夺门而出,留下女人撕心裂肺。沙发后的男孩走到女人身旁,小心翼翼地想安抚女人,却成了女人发泄怒火的对象。
壁画里凶神恶煞的女人,渐渐和眼前散发慈母光芒的女人重合了。
一直到桌前的咖啡凉透,对面女人也没说出任何实质性话语。
“你今年春节在北城吗?我正好带小瓷来旅游,要不到时候我们一起过年?”女人充满期待地看着苟玳。
苟玳双唇翕动,觉得可笑极了。复杂的情绪在心头翻江倒海,最终只化成一声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自嘲声。
“今年春节他和我过。”梁君澈搭上苟玳肩膀,干脆利落道。话说出口,又想到什么,小心翼翼打量了下苟玳的神色,确认对方没有不悦或反驳,昂起头,像只傲娇的大猫。
女人没有想太多,只以为是关系好的朋友。“那,我到时候再打你电话,我们约一天一起走走?”
“不用了,我很忙。”苟玳冷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