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没关系,就算戛然而止也没关系。
他深呼吸,闭着眼靠在了公交车冰凉的椅背上。
他还是觉得沈恪知道了,还是觉得沈恪就要离开了。
他甚至认为,自己不会再收到沈恪的回复了。
不久前沈恪给他的那些温柔照料不过是出于教养良好的男人对自己同伴的关怀,不当面拆穿只能说沈恪太善良。
林声不停地这样告诉自己,竭尽所能不让自己继续抱有期待,他就是这样一个对待一切都过分消极悲观的人,他不相信自己会有什么好运。
头痛欲裂,胃里也依旧难受。
林声抬手使劲儿蹭了一下脸,把眼泪抹在了自己的裤子上。
这叫自作自受,有什么资格在这种时候哭?
他睁眼看窗外,突然想起自己甚至不知道上的是几路车。
他赶紧起身,抓着扶手到后门那边去看路线图。
手机震动了,林声低头,看到沈恪回复他:怎么跟我还客气?
公交车上除了林声再无其他乘客,他实在没忍住,蹲下来抓着头发哭了起来,公交转弯,他被甩得跌坐在旁边,司机赶紧大声问他:“先生你没事儿吧?”
林声摆摆手,示意司机师傅自己没关系。
司机从后视镜看到他摆手,也看得出这人情绪不对,没继续搭话,专心开自己的车。
林声在那里坐了好一会儿,快到下一站的时候才站了起来。
他坐错了车,但并不想下车。
林声到后面重新坐好,眼睛通红,整个人看起来都很颓丧。
车停下,有零星几个乘客上车。
林声依旧坐在那里给沈恪发消息:今天实在太不舒服,改天一定找机会好好谢你。
他的这句话,无疑是再次对沈恪发出了邀约,如果沈恪说好,那么或许他们还没有走到尽头。
很快,沈恪的回复发了过来,自然不是拒绝的话。
林声稍微松了口气,然后双臂搭在前排座位的椅背上,把脸埋在了手臂间。
因为路程远,林声还坐错了车,等他回到自己的住处已经是下午快三点。
他到家就跑去厕所吐了个昏天暗地,整个人头重脚轻,简单收拾了一下就爬上床去睡觉了。
七点多的时候,林声被何唤的电话叫醒,何唤问他:“哥你干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