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得厉害。
且穷讲究。
似乎是发现了薄慎言打量自己衣着的目光,原嘉逸的耳尖发红起来,难堪地收收脚尖,再度抬臂递上手中的餐盘,想要吸走薄慎言的注意力,“薄先生。”
他没有戴眼镜。
可能他的视力是真的很差,两人之间这么近的距离,他也在时不时地微微眯着眼睛,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让人觉得如果不吭声,他恐怕会一直这样好脾气地站下去。
薄慎言的心松动了几分。
如果他真的不习惯,那眼镜戴着又会怎样,头发不留长又会怎样。
原嘉逸察觉到薄慎言眼神的变化,也明白了他可能是在透过自己看盛澜,不然那么深情的目光,他又怎么配得到。
不过日子能过得舒坦一点,总比整天挨骂要好受得多。
于是他学着盛澜的样子,笨拙地露出糯白的牙齿,尽量笑得自信了许多,“您吃点吧?”
薄慎言看得出他在学盛澜,心中怒火更甚,抬手掀翻了原嘉逸手中的餐盘,一把揪住他的领口,“谁准你学他的?”
牛奶的温度不是特别高,但被打翻了淋到皮薄的腕骨处,还是烫得原嘉逸急喘了一声,恐惧大于疼痛。
他不安地眨动着睫毛,微凉的手指攀上薄慎言的手腕,想要摆脱他的桎梏,亦或是抚平他的愤怒。
“薄先生,”原嘉逸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一心想着讨好要钱,可又碍于盛澜的命令,不能让薄慎言心里太过舒坦,两下犯难,只能道歉,“对不起啊。”
青年小指上粘着的创口贴磨到了薄慎言的手背,他垂眸看去,黄褐色的布贴已经因为做饭而被濡湿,此时还零零星星地挂着一处奶渍,顺着削瘦的手腕看去,原嘉逸的额发和鼻尖上也沾着几滴牛奶,看起来可怜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