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慎言的眼皮都在发烫,嗓子里干得厉害,也疼得厉害。
他从来没有受过什么苦,此时却被一颗智齿折磨得满头汗水,不免有点烦躁。
“来,薄先生喝点水,”原嘉逸捡起被他丢在地上的抱枕,端着杯水半蹲在薄慎言床前,抬手递到他嘴边,“一小口,刚烧的水,会有点热。”
渴得厉害了,自然也什么话都听不进去,薄慎言抢过杯子一饮而尽,被烫得直吐舌头。
不但不反思自己的冲动,反倒愠怒地瞪了原嘉逸一眼。
原嘉逸好脾气地接过水杯,抽张纸巾给他擦脸上的水渍,“我去给您找点药,现在在发炎,如果出现牙龈炎的话,就不能拔牙了,否则可能会感染。”
三分钟后。
薄慎言对着一把没有糖衣的药片垮下了脸。
他反扣手腕,一脸期盼,“能不能不吃,我感觉现在也不怎么疼了。”
“吃了吧薄先生。”
原嘉逸皱眉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温声说道。
他说话总是和和气气的,可是却总带着一丝叫人无法拒绝的发号施令感。
薄慎言认命地闭上眼睛,一把吞进了手中的药片,狂喝两大杯水,苦不堪言地靠在枕上叹气。
半颗黑溜溜的乌梅递到眼前。
“酸酸甜甜的,嘴巴就不会苦了。”
青年眼下有微青的黑眼圈,莹白的脸上粘好了新换的纱布,白色卫衣的左袖边尽是水渍,晚秋的天气冷,尽管屋中有暖气,可湿哒哒地贴在皮肤上肯定也不好受。
薄慎言接过那颗乌梅,犹豫地开口,“这个……不会让我的症状加重吗?”
“一点点啦,没关系的。”
原嘉逸咬着下唇,好像有点害羞,又好像是……舍不得那颗乌梅?
劣质的甜蜜素味道在薄慎言的舌间绽开,舌根的苦味果然立刻消失无踪。
薄慎言惊喜地回望原嘉逸,却发现他的嘴巴也在偷偷动着。
半颗。
另外半颗在他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