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薄先生。”
“是冯……你们医院的领导给你提供的实验资金?”
原嘉逸没听清他短促的发音,飞快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其实是盛江河,并且无论他代写多少篇,也得不到任何所谓的酬劳。
从华中大毕业之后,原嘉逸本想留在渝城的三甲医院做个普通的主治医师,最主要的就是照顾周身后遗症的原淼,可是盛江河强行将原淼带到北城囚禁起来,逼迫他成为盛澜的移动供血包。
以至于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妈妈究竟被关在哪个医院做治疗,碍于这致命的弱点,他只能听从盛江河的命令,给有钱人家的子弟写一些影响因子不是极其出众的SCI论文,这样一来,盛家的合作伙伴便越来越多,盛氏集团的财路也被彻底打开。
听到薄慎言这样问,看起来像是会帮他伸张正义的模样,原嘉逸几乎下意识地就想冲动地脱口而出。
是盛江河,是盛澜,做这些事,并非他本意。
可转念一想,做了就是做了,无论是什么样的理由,这些东西都是从他的手中写出来的,无从狡辩。
索性就应了吧。
薄慎言喝了口水,沉默地看着原嘉逸。
代写论文,毕竟处于法律和道德的边缘地带,况且他帮忙代写的那种人,根本不配得到这些荣誉。
而他最厌恶的,就是小偷小摸,背弃人常之事。
原嘉逸低垂着头,时不时捂嘴轻声咳嗽着,满脸难堪。
“先把衣服穿上。”
他低头的脆弱模样看起来和盛澜更像了,薄慎言实在没办法狠下心继续质问。
“谢谢薄先生。”
原嘉逸吸着鼻子走到沙发边上拿起外套,匆匆拉好拉链,又回到刚才的地方站着不动。
薄慎言忍不住笑了一声,“你当我罚你站呢?”
规规矩矩罚站的青年疑惑地抬起头,难道不是吗?
“以后不要写了,我给你钱,”薄慎言轻拂了一把袖口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阳光将他的耳垂照得发红,“不用还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