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使原嘉逸这么费力也要回家的理由,不会是邀请,而只可能是命令。
结合起原嘉逸从前说过盛江河殴打他的话,薄慎言不得不产生怀疑。
虽然盛家这么多年以来都是对薄家恭恭敬敬,从未有过半分无礼的行为,但不排除不会对一个令正房胎死腹中的第三者生出来的孩子拳脚相加。
他一直都被盛江河固有的慈祥所蒙骗,更何况任谁也不会相信一个刚认识不到半年,并且自己对其还有偏见的私生子说的话,而去选择质疑对自己很好的一位长辈。
于是他中断会议,循着原嘉逸的位置就赶了过去。
刚一进门,看到佣人慌张的样子,他就意识到情况不对。
盛江河人应该已经在瑞士,叫原嘉逸回老宅的人又会是谁?
下一瞬他就反应过来,这又是盛家的伎俩。
不过薄慎言没怎么生气,他只想尽快地在这栋房子里找到他心爱的小刺猬。
有胆小的女佣人许是担心出人命,许是觉得原嘉逸可怜,便不顾管家的眼神威胁也要告诉薄慎言,他要找的人在祠堂里面。
薄慎言发现了本应该在他家别墅里伺候盛澜却又偷跑回来的盛家老管家,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径自朝着祠堂方向而去。
推开门的一瞬间,薄慎言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个他连碰痛一下都舍不得的青年,此时就血淋淋地躺在他面前的地上,眼神涣散,单薄的胸膛需要认真去看才能发现它有微弱的起伏。
他真的大错特错了。
原嘉逸这么久……一直都是被这样对待的吗?
薄慎言向来认为自己是个好脾气的人,对盛家有着无限的包容和底线。
可当他反复确认着眼前的场景并非幻觉时,再看盛江河,薄慎言几乎想用他手中的那根拐杖立时刺穿他的心脏。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他已经握住了那半根尖锐的木头,离盛江河颈项上的动脉极近。
但这种畜生,不该就如此简单地死掉。
他值得承受世间所有最残酷的刑罚。
所以他在盛江河的神灵面前,让他的血溅在了祖先的牌位之上,以血来祭奠,岂不是更虔诚。
“薄先生……我好渴……”
原嘉逸什么都看不到,无助地伸着手想要摸到薄慎言。
陷入回忆的人这才反应过来,忙去拿桌边的水杯。
现在这样的状态,原嘉逸没办法坐直身体来捧着杯子喝水,薄慎言早就计划好了该怎么喂他,只是在此之前想逗逗他。
“原医生是真的很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