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的血顺着掌纹淌到了手腕上,吸掉原嘉逸暴露在空气中微凉的体表温度,滑向微凹的动脉。
凉得原嘉逸一颤。
然后……他顺着手腕的弧度,又看回了手上鲜血的主人的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
原嘉逸的呼吸变得难匀,他迷茫地看着仍旧撑在他身体上方的薄慎言。
“……”原嘉逸嗫嚅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但其实他想说的话有很多。
你是什么时候醒来的,醒来了为什么不跟我说话,不看看我,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吗?
手腕上的伤还疼不疼了,后背上的呢,你昏迷的时候是不是能听到我说的话?
你救我是因为喜欢我爱我,想要跟我在一起吗?
所有问不出口的话都凝结成酸涩的眼泪,顺着原嘉逸的眼尾扑簌而下,滚落到枕上迅速消失无踪。
“呜……”
原嘉逸盯着自己满手的鲜血低泣一声,发现自己竟不争气地哭出了声音,他急忙咬住嘴唇不容许自己继续脆弱。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变得这么能哭。
薄慎言眉尾挂笑,似是想要逗逗原嘉逸一样清越戏谑,但他刚开口,唇边便溢出一丝低哼,眉头紧紧锁在了一起。
“……别怕。”
他听见自己这样安慰着原嘉逸。
原嘉逸不住地摇着头,他的脸苍白中透着低烧的薄红,是病态,可在薄慎言眼里……这颜色实在好看得紧。
地上的薄慎容还在捂着他自己的双眼嘶嚎不停,外面的人已经闻声闯了进来。
段浮向来处变不惊的脸散出惊怔的愤怒,他大步冲到薄慎容身边,俯身扯起他的头发,顺手绞住薄慎容垂死挣扎着想要反扑的胳膊,手上发力,抿唇将他的脸凿在窗台尖角处,随着一声骨头碎裂的动静,视力正好也适应了屋里黑暗的光线
他顺着月光的指向眯眼望去。
啪嗒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