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刚想冲上去,场面又换了一换,他独自站在一个长而漆黑的隧道里,想要追随着最前方的那缕光找到出口,正当他精疲力尽跑到最前方,即将触碰到那缕光,以为自己终于能够走出去的时候,靠近了才发现,那缕光其实是一只巨大的眼睛。
一只一直在窥视着他的怪物的眼睛。
被惊醒时程彦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自己卧室的床上,脸颊发烫头昏脑涨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更别说爬起来。
他知道自己可能发烧了,但他浑身没有半点儿力气,懒得起来找药吃,再加上以往也习惯了自己一个人把病熬过去,此刻眼皮沉沉地直往下坠,程彦想着干脆一觉睡到第二天,病也该好得差不多了,于是将自己往柔软的被褥里埋得更深,刚闭上眼要继续这么睡下去,门外走进来一个人,撑着他手臂将他扶坐起来,然后在他唇边塞了颗药。
“张嘴。”
程彦睁开眼,发现是杨翰远,便乖乖打开了紧闭的牙关。
一颗带着苦味的药丸从唇缝里塞了进来,口感和味道都糟糕透顶。
程彦眉头都皱紧了,舌尖抵着药丸,下意识要吐掉,紧接着又被喂进一口温水。
“别吐,把药咽下去。”
大概是幻觉,杨翰远的语气听上去居然有些强硬,程彦愣了片刻,又下意识乖乖将递到嘴边的水喝进了嘴里。
水冲淡了药丸的苦涩感,程彦艰难地将药吞了了肚,努力撑开了眼皮,先是看见横在面前的一条肌肉结实匀称的手臂,手臂的主人正将温水一口一口地喂进他嘴里。
程彦刚醒,再加上又发着烧,反应迟钝到不行,面色潮红,眼神涣散地倚在床头,说一声才会张一下嘴,慢吞吞咽下去,居然还能被呛住,突然就咳得撕心裂肺,脸色涨红,水从唇角溢出来,立刻被杨翰远拿手擦掉了。
大概是程彦咳嗽的反应太过于剧烈,吓得杨翰远赶紧将他腰搂住了,让程彦靠在自己怀里坐着,手不停在他后背轻轻拍打安抚,语气听上去愧疚极了。
“对不起,哥哥,是我不好,对不起,是不是很难受?”
程彦放缓了呼吸,脸色逐渐趋于正常,人也被自己咳得清醒了不少。
“没事,又不是你的原因,你和我道什么歉?”
后背紧贴着的胸膛暖烘烘的,宽阔又结实,明明是比自己还要小几岁的高中生,却莫名让程彦打心底里产生了些不该存在的安全感和温暖。
他撑着身体想往前坐一坐,反而好像让杨翰远以为他不舒服,调整了位置,将他往自己怀里搂得更紧了。
“是不是冷?把哥哥抱上床之后哥哥一直往被子里缩,好像很怕冷的样子。”
“你把我抱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