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禽兽在递给他的饮料里下了药。
那段时间的相处过后,他对安瑞是有些天然的警惕的。
他打心底里对他的接触和亲近感觉到抗拒,却说不出来哪里不对,但莫名的感受让他后来下意识想要对安瑞保持距离。
就如刚才,安瑞递来橙汁的时候他下意识并不想接过,但理智告诉他那没什么不对的。
有什么好矫情的呢?大庭广众之下,关系不是特别差的同事递来的一杯橙汁能有什么问题?
他还是严重低估某些社会败类的道德感了。
程彦死死咬住了嘴唇,将嘴唇咬破了皮,才让疼痛感暂时驱散了在混沌大脑驱使下产生的疲惫感。
趁着机会,他张开嘴大声呼喊,用尽了最大的力气喊了救命,眼见着安瑞的脸色从惊慌失措变为狰狞,他眼前的景致逐渐变得模糊,心头却涌起一阵快意。
“妈的,贱逼,还敢喊人!”
面目狰狞的禽兽高高举起了手,程彦冷冷瞪视着他,做好了挨上一巴掌的准备,结果那只手落到一半,被另外一只横空甩过来的脚给狠狠踹开了。
程彦一喜,抬眼望过去,看见一张熟悉无比的面孔。
是杨翰远,他从里面冲到了露台上,面色发沉,像是在生气,然后一脚就将安瑞踹到了一边。
同他差不多高的一个男人,此刻被他踹得缩成一团,像滩烂泥,半天没能爬起来。
结果跌跌撞撞站起来,又被杨翰远坐一拳右一拳不留余地地砸在他脸上。
皮肉和骨骼激烈的碰撞声回荡不止,最开始还能听见安瑞的痛骂和痛呼声,再后来就像被打到毫无招架之力,只能听得清他虚弱痛苦的shen • yin。
程彦看着杨翰远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紧绷的心绪陡然间放松下来,心尖上紧接着涌上一股酸热交加的情感。
他鼻腔一酸,仰着脖子看杨翰远,朝他张开了手臂,声音又轻又委屈。
“……小远。”
他只是想杨翰远将他扶起来,结果杨翰远弯下了腰,竟直接将他整个人抱进了怀里,突如其来的悬空感吓得程彦心尖都好似抖了下,但紧接着,保住自己的强健有力的躯体让程彦感受到了更多的温暖和完全感。
他往人怀里缩了缩,两手拥紧了杨翰远的脖颈,然后将脸埋进他颈间。
莫名的情绪让他整个鼻腔酸酸涨涨的,大概也有药物的影响,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眶一红,便往下落了泪,泪水浸湿了底下的衣物,也让抱着程彦的男孩身体明显地僵住了。
“你不是回家收拾东西了吗?”
“……想起来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还是没走,想着给哥哥一个惊喜,所以没告诉你,准备等你吃完一块回去。”
程彦十分不好意思的在他衣服上蹭掉了泪水,手上将人搂得更紧了,滚热的唇凑在他耳边,不停地跟他道谢。
“谢谢,谢谢小远,谢谢你救了我。”
在头脑逐渐难以冷静思考之前,程彦打了个电话给一个信得过的同事,简单告知她事情发生的经过,然后让她把自己喝过几口的橙汁保留了下来。
临走前,程彦想起了什么,又让杨翰远把安瑞的手机掏出来带走了。
杨翰远将他抱进了地下车库,找到程彦的车,然后从程彦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车门。
程彦身体软得过分,也热得过分,此刻衣衫不整地躺在车后座上,面皮泛红,眼睛也微微发红,温柔而依赖地看着他,像是……勾引他对他做些什么似的。
事实上,也确实是勾引了。
药物的影响之下,欲望对上厌恶的人是低劣冲动,对上喜欢的人就是因爱而生的欲,他不知道脱离了药物的影响,自己对杨翰远究竟有几分喜欢,他只知道自己此时此刻,迫切地想要被他强悍有力的手臂紧紧拥抱住,想被他进入,甚至于愿意抛弃矜持,抛弃羞耻心,抛弃了伦理道德。
黑暗中,杨翰远睁大了眼睛,看着程彦颤抖着手,在自己面前将衬衫衣扣一粒一粒解开,将下裤脱下踢到了一边,裸露出一具比女人还要白嫩还要美丽的身体,两团隆起的柔软胸部,往下是细瘦的腰肢,凹凸有致的臀胯,以及一双修长白皙的腿。
被他叫做哥哥的男人用他那双泛红湿润的眼望向他,嘴唇颤着,轻而柔软地朝他吐息。
“……小远,哥哥好难受。”
他感受到封闭的车内,年轻男孩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而烫热,胶着在他身体上的视线也变得愈加黏腻炙热,程彦借着微弱的光努力仔细观察,没在他眼里发现任何排斥抵触的意思,心底松下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