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考虑很多的,比如接下来该怎么办,是立刻逃离还是将人推醒质问?以后该怎么办?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宝宝该怎么办?
可他的思维仿佛也同血液一般凝固起来,本该产生的愤怒情绪才冒出个苗头,就被控制不住的惊惧死死压灭。
他想,不该是这样的,事情本来不该是这样的。
被欺瞒玩弄的怒意该压过一切,哪怕是理智。
他有理由和立场将人推醒质问,冷静或者是失控的,让他把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
可后背被杨翰远滚热的宽阔胸膛紧贴着,脑海里浮现出他拍下的那些所有都有关于自己,或日常或yín • huì的相片以及字里行间充斥着占有欲和病态感情的记录,程彦却只敢咬着手指躺在杨翰远怀里,大气也不敢出。
他原以为后半夜该会在惊悸和挣扎中睁眼到天亮,没想到身体那么僵硬笔直地躺久了,沉重的睡意袭来,他负隅顽抗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闭上了眼,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八点半,身边没了人,床头杨翰远的手机也不在原处。
程彦清醒之后记忆回笼,逐渐想起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心头一悸,原本均匀律动的心脏立刻急促无比地跳动起来。
他慢慢地爬了起来,尽量冷静地穿衣收拾好自己,然后努力不制造出太大动静地,缓慢地打开了卧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