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漂亮。”黎琛重复,显然形容的对象不再是花。
这景色是陈沛见惯的景色,边边角角都在心头,难免无趣了,就退到长椅里,坐着,朝黎琛跟季绍庭挥手,让他们沿着湖兜兜圈。
便眼见他们走出一段距离后,就把两只手牵在了一起。
而后黎琛就朝季绍庭笑。
黎琛长大以后很孝顺,世俗意义里的孝顺,不仅会满足她这个做母亲的所有物质需求,即便是其它方面也是有求必应:要他快些找个人陪,他就在几天后说带个人回来给她看看。
可他从未同陈沛亲昵过,连笑容也很吝啬。
陈沛想:过了这么多年她才看清自己。
有些伤害是永久性的,她以为自己原谅了,实则并没有。她永远不会原谅黎琛的生父,永远不会,因为她实在太爱他了。
而这种强烈的爱憎也作为一种显性遗传,为黎琛所继承,并且百分之百地显现了出来,以无限接近疾病的方式。
两口子绕圈要比旁人花多一些时间,回来的时候季绍庭的嘴唇有些红。
陈沛看到当没看到,问他们还想要走走看看吗,季绍庭当然说好。
他们在大学里闲散了一下午,临走上计程车的时候陈沛叫住了季绍庭。彼时黎琛已经坐进了后座,听到声音又探出半身,被陈沛回了个“别出来”的手势,虽然不甘,但还是照做。
“怎么了啊妈,”季绍庭叫了一下午的妈,已经叫得不拗口了,“要说什么,连阿琛都不能听。”
陈沛笑了笑,直接入了正题:“你们的事,我不知道,也不会强迫你们告诉我,更不会多做评论,但有一件事,庭庭,我想我应该要告诉你。”
季绍庭登时挺直了背脊骨,等着陈沛的长篇。
但陈沛没有长篇,她只有一句话:
“有些伤口,只能由留下这个伤口的人来疗愈,否则这一辈子都好不了。”
第66章真正契合我灵魂的那个人
季绍庭的笑容僵了僵:“妈,您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