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贝可哭得无声无息,前面的队友根本没看到,唯有他身边的秦怀城,他看着掉眼泪的陶贝可,唇紧抿着,垂着的手动了动,然后抬起来抹掉他脸上的泪珠。
脸上的皮肤细腻得不像话,冰凉又细腻,指尖上粘了泪珠,他手指互相蹭了蹭,面上依然紧绷着,他说,“没事的,我们快到了。”
话落,秦怀城便脱了外套弯下身,手陷进刚才陶贝可踩过的淤泥里,不断向下探。
陶贝可现在是单腿立着的,他一手按在秦怀城的肩上,看着面前的人,身上的T恤贴在身上,勾勒出身上线条优美的肌肉,身上充斥着一股力量感,此时手臂陷进淤泥里,再次拔.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出了一只鞋。
手臂连着手中的鞋,都裹满了淤泥,他走了几步到河流那边,将他的鞋清洗干净,就在陶贝可单腿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秦怀城及时地给了他可以支撑的肩膀,然后捞起他的脚,将鞋穿上。
陶贝可看着他,他手臂上的淤泥都没来得及洗干净,这时候眼眶又有些发热,在这冰冷的野外,艰难的路径糟糕的队友都会让他感到委屈,见识过这些,真的庆幸自己还好遇到了这些人,还有秦怀城。
秦怀城将他的鞋带系紧,然后说,“这样就没事了,再坚持一会,我们就过去了。”
陶贝可看着他,用力地点头,有秦怀城在身边,就感觉格外的踏实,他身上有股坚定的力量感,感染着他。
陶贝可抓着秦怀城的手臂,然后对他笑了笑,“走吧。”
秦怀城还是有一瞬僵硬的,不过这次他抬起手抚了下陶贝可的发梢,然后继续前行。
过了河道,接下来就是一段漫长的山脉行走,他们边走边吃了些东西,完全没有停下来,此时已经不管这个节目的性质是不是将比赛放在第一位,他们已经拿出了全部实力,他们要争取名次,要全力以赴,不然对不起他们一路走来所付出的努力。
到了中午的时候,天气终于暖和了些,阳光从密林透下来,照在身上,是种舒适的温度。
到达钢桥的时候,他们已经狼狈不堪,看了眼桥,心态差点又要崩。
这个桥横跨山崖,底下非常深,也较上回的桥要长,更可恶的是,照上回的桥窄,只有一个手腕宽。
桥左上方是一根紧绷的绳子,是他们的扶手也是支撑点,他们要抓着这条绳子前行。
桥旁边是绑安全绳的绳索,此时山崖下的雾还没有散去,缥缈神秘,又透着未知的恐惧。
“节目组又搞心态是吧!”郁唯气得跳脚。
陶贝可看着更害怕,有了一次掉下桥的经历,让他对桥已经产生了恐惧,“这也太深了。”
唐婉紧忙过去顺他的后颈,“没事啊,这个有把着的绳子,比上回的容易。”
几人原地休息了一会,吃了些东西,让心情放松,等做足了心里准备才决定过桥。
他们队伍虽说没有拖后腿的,但是也要照顾到所有队员的心理,不能一直绷着根筋前行,不然说不定到哪就断了,导致情绪崩溃,就如早上的陶贝可,身边没有秦怀城的话,他的情绪可能要很久才能控制住。
“好,我们准备过桥。”秦怀城说,然后将陶贝可安排在自己身后。
这种细小的举动让陶贝可心里一暖,经过上次落桥事件,他已经不敢走在最后面了,完全没有安全感。
秦怀城率先上桥,然后试了下如何才能更好地前行,最后他将身子侧过来,双手抓住绳子,绳子够坚固,完全可以支撑上半身的力量,这样又可以得到很好的平衡。
秦怀城走了三分之一,然后对在岸边看着他的陶贝可说,“像我这样做。”
看着秦怀城,陶贝可坚定地点头,然后深吸一口气,踏上桥,眼前除了一根绳子就什么也没有了,瞬间有种悬空在悬崖上的感觉,陶贝可心脏剧烈跳动,非常紧张,他侧头看了看还在移动的秦怀城,才敢挪动脚步。
他眼眶发红,不断加快速度,时不时地看秦怀城一眼,压下心中的恐惧。
最后他看着岸上的秦怀城,他冲自己伸出一只手,这使得他更快地加快速度,心中也逐渐没了紧张,最终一把攥住那对他伸着的宽厚大手,脸上一笑,露出整齐的小白牙,秦怀城握紧手中软乎乎的手,一把将他拽上岸。
陶贝可脚下踏实了,一时有些兴奋,抱着秦怀城蹦跳,“我过来了怀城哥,我过来了!”
感受到身前的人抱着他,秦怀城的身体一瞬紧绷,他轻咳一声,将环在他腰上的手臂拿下来,他说,“别吵,你唐婉姐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