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青末毫无预兆地从骆梓杭口中听到阎宗琅的名字,下意识地愣了愣,问道:“什么?”
“我听我姨夫说的。”骆梓杭道,“阎宗琅和舒家本来就是利益联姻,舒国华死后他们的婚约就直接作废,只是好像因为舒国华七七还没过,所以才没有对外公布。”
骆梓杭家有许多混美术圈的亲戚,舒青末总是从他口中听到一些圈子里的八卦。
“他们……”舒青末心情复杂地问道,“真的取消婚约了吗?”
“从我姨夫嘴里说出来的消息,应该比较可靠。”骆梓杭道。
舒青末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
要说阎宗琅跟舒梦芙取消婚约,他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但这个消息不是由阎宗琅,而是由别人来告诉他,他多少还是觉得有些失落。
阎宗琅愿意做他的王牌,却不希望他过于心安理得。
就像那句老话,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在他还在成长的阶段,阎宗琅不会给他打造一个安乐的氛围环境。
想到这里,舒青末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怎么就喜欢上了一个心思这么缜密的男人呢?
简直跟自虐没什么两样。
“你叹什么气?”骆梓杭奇怪地问道,“他们取消婚约不是好事吗?这样舒家的势力至少不会继续扩大。”
“确实。”舒青末调整好语气道,“不过舒家现在的能耐也不小。”
“你也不用怕,舒家那几个人的手艺一个都拿不出手,还能高兴多久?”
骆梓杭说到这里时,舒青末听见电话那头响起了一声不耐烦的催促,问他到底还要打多久的电话。
骆梓杭好声好气地说了一句马上就好,接着对舒青末道:“我同事催我去工作,你那边要是有什么情况,随时联系我。”
舒青末挑了挑眉,心说我看你那边才是有情况。
接下来的一周,舒青末在家里专心致志地完成了手上的这幅《百骏图》。
当他画完最后一笔,放下手中的毛笔时,他淡然地看着眼下优美壮阔的画卷,脑海中的所有杂念都随风而去,只剩下一颗更为沉着平静的内心。
都说画国画有修性情、释燥心、迎静气的作用,古人诚不我欺。
方婉柔打电话过来,说开业展览结束,要更换一批展品,让舒青末把那一组四大天王图给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