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月,家里资金有点周转不开。北方的别墅已经卖了,还是挺紧的,想借你的钱过度一下,最多两年,就能还你。刚因为环保不达标被罚了一大笔,还有个大经销商破产了,欠了咱们家不少钱。”
楚天长爽快地说:“我跟小川商量一下吧。”
“跟他商量什么?”提到岳小川,她的声音又尖锐起来,如锥子般刺出。
“房子在他名下。”
“啊——!”她突兀地喊了一嗓子,像村口的大鹅,像土拨鼠。
楚天长将手机挪开,揉了揉耳朵。
“你做公证了吗?”
“没有。”
“那从法律上来讲,不就是相当于白送他了吗?”
“也可以这么理解吧。”
耳旁炸开一声巨响,似乎是她摔了手机,吓得两个宝宝先后哭起来。楚天长没挂断电话,听她冷冷地命令佣人将孩子抱走。
“好好的,发什么脾气?”父亲苍老温厚的声音传来。
“你儿子,把2500万的房子给了一个外人,”她越说越气,忍不住柔弱地啜泣起来,像挨了全世界的欺负,“他亲妈我名下只有五环一间小公寓,一个屁都能填满,他舅舅、表哥全在那边,放谁名下不行?他竟然、竟然……气死我了,呼……老公,帮我捏捏肩。”
沉默几秒后,父亲缓缓地说:“现在我明白了。”
又听了一会,楚天长挂断电话。以父亲纵横商海多年的睿智,看不出他和岳小川的“友情”才怪。也许是随着年岁渐长更加通透,也许是因为膝下还有预备役,他并未太过激动。
几小时后,母亲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已然温柔得多,乃至柔情似水。
“春节,你带那个小……小川一起回来吧。”
“他得回东北过年。”
“跟他商量一下嘛,小年就来,玩几天再回家,正好我给他父母买了些东西,一并带回去。”
“……刚才买的?”
“怎么了,不行吗?”
“没怎么。”若她不是自己亲妈,楚天长几乎想做一期视频来专门吐槽她。若是马博士见了她,肯定也要当成典型写进论文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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