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身上背负的是国仇家恨,无论如何也不能留下。
“止戈。”他还是轻轻唤他。
琴声骤停,止戈转身,看见他,脸上浮现压不住的笑意。
“你来了。”他微微一笑,恰如昙花乍现。
苏见脸上闪过一丝愧疚。
“止戈,”他艰难开口,“我要走了。”
止戈的脸上闪过一丝灰败,他语气里有一丝哀求:“能不能……再多陪我一段时日?”
苏见却坚定摇头,他目光如剑,直直地看向止戈:“多久?一年?两年?或者一辈子?”
后来想想,那时候的他真是无比残忍。
他用平静的口吻说出残忍的事实:“你想的其实是要我陪你一辈子,可这是不可能的,我必须要走了。”
止戈颓丧地跌坐在地上,眼神中是死一般的冷寂,他自嘲一笑,说:“苏见啊苏见,你这人平时总是装糊涂,装的久了人家就以为你是真糊涂,是人人可欺的面团子。可实际上,你这个人倒是比谁都清醒,也比谁都残忍。”
月光下,他的眼睛泛着水波的光,似有泪珠在眼眶中打转。
苏见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但是他无比清楚,剪不断,理还乱,不如趁早放手。
月光之下,他握了握手中的剑,冰冷开口:“就当是我欠你的,以后若有机会我苏见必定愿以身家性命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