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鸿轩怔住了:“……什么意思?”
苏见早有准备的从公文包里把属于自己的那份合同递给了郑鸿轩。
郑鸿轩看了他好大一会儿,才接了过来。
经商将近四十年,郑鸿轩早就练就了一双好眼力,可这时候却也不敢马虎地看了又看,好像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
良久,他才放下合同,神色复杂的看着苏见,一开始想要威逼恐吓的话这下子是真说不出口了。
他以前还觉得他儿子傻,如今看来,这要是做生意,他儿子应当是赚大了。
可是感情这种事怎么能跟做生意一样?
六十年能发生什么,谁也不敢想。先不说他们的爱情能不能到那个时候还存活一二,就说苏见,一个这么优秀的军人,将来不管是混军界还是警界都是前途似锦,光明可期,如今却要待在一辈子待在一个不适合自己,对自己的前途没有任何好处的地方过一辈子。
因为什么?爱情?
郑鸿轩扪心自问,如果是他的话,他做不到。
男人的一生里,爱情不是不重要,只是那和一辈子的事业比起来实在太渺小。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有野心,有能力的男人,都不会心甘情愿这么做。
是郑子越逼他的?
好像看出了郑鸿轩的疑问,苏见很郑重的说:
“他等我八年,我还他一辈子。心甘情愿。”
没有威逼利诱,更没有什么巧取豪夺,他们之间的所有外人看来的不公和不幸,说白了都是心甘情愿。
这世上的无情可能各有各的不同,但痴情的样子却大多一样。
不过是一句心甘情愿罢了。
郑鸿轩怔了好久,才摆了摆手,让他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去找了郑子越。
看着一脸迷糊,刷牙洗脸都要苏见伺候的郑子越,他心里又有些恨铁不成钢起来。
兔崽子,好不容易骗来的男人,还不好好留着?
郑子越迷迷糊糊地进了书房,趴在书桌上,又要睡觉。
郑鸿轩“啪”的一声将桌子拍的巨响。
郑子越顿时惊醒,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他。
郑鸿轩厉声道:“郑子越,我问问你,是不是你让苏见签卖身契了?”
郑子越先是一愣,继而无语道:“你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呢?这怎么能叫卖身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