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惊愕无言的伊狄尔特终于咆哮出声,暴怒的话语像大坝决堤似的:“是你这不要脸的biǎo • zǐ,小小年纪就算计我,为了爬那残废的床你到底要把你亲哥害成什么——”
“闭嘴!”维默尔上将同样怒吼了起来,但伊狄尔特置若罔闻。
“一直以来帮我打药的都是你!肯定是你偷偷对我的药动了手脚,你和那个残废串通好的!先前你故意探监,是不是那残废生怕我精神力治好了,派你来刺激我的?”
“维默尔先生,请你冷——”
精神力失控的alpha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他就像是个塞满垃圾的桶,实在装不下了只能往外喷,从林敬也的家世骂到了爷爷对自己不闻不问,除了严苛的家教和学习要求,别的一概不知。
维默尔上将脸色铁青,已经有军医向他的方向跑去。
最后伊狄尔特的视线落在林敬也身上,失去理智的alpha轻浮地说:“怎么样啊,我的好弟弟睡起来是不是还挺舒——”
一道黑影闪过,嘭地一声巨响,带着栅栏的审讯席位和桌子一起碎了满地,而伊狄尔特正被白发的元帅单手拎着,狠狠地把脑袋往地面上掼。
雷恩动作太快,法警都没看清楚他怎么入场的,回过神来时伊狄尔特已经满脸血,正在雷恩手里啊啊啊地嚎叫。
审判长虚弱地转而劝起了雷恩:“元帅阁下,您冷静些……”
“元帅!”林敬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雷恩神色冷冽,敛起眼中的杀意,把伊狄尔特拎到空中,回身看了一眼背后的人。
在林敬也无奈的注视下,雷恩咣地一声把伊狄尔特砸在了地上,鼻子明显是砸断了。
“当着我的面污染别人的耳朵。”雷恩抬脚在伊狄尔特后脑勺上碾压了一遍,“二手烟味的信息素洒得满天都是,你这是想威慑谁啊?”
伊狄尔特已经被摔晕了,就算是s级alpha的体质,也架不住雷恩那狂风暴雨般的突袭。
被惹怒的雷恩并没有太留情,不使用外骨骼力量增幅、紧紧靠自己手砸,这已经是看在法庭庄严的份上格外克制了。
alpha在公开场合有意向外散播信息素与精神力,这种行为被视作严重挑衅,甚至算攻击行为,考核那天的梅拉就是被这种行为激怒,直接反压了回去。因此连审判长都没法说雷恩有什么过于不妥的行为。
虽然制止嫌犯当庭发作是法警的工作,但雷恩毕竟是个元帅,越俎代庖一下也不是不行。
席位上的维默尔上将闭着眼睛,军医在给他打抑制剂和镇定剂。
秘书长安塞尔在心里骂了一串之后,严肃认真地开口:“嫌犯伊狄尔特·维默尔当庭暴走失控,不管是蓄意还是因为精神损伤,都不得不算作是藐视联邦法庭的危险行为。”
审判长见内政部的主事人都发话了,也就放心地点点头:“是这样,虽然可以因为他精神力缺损的特殊情况,对这一行为进行轻判,但维默尔先生刚刚还同时出言侮辱一位omega,严重违反《omega权益保护法案》,针对林舰长的肢体残缺进行侮辱,又同时违反联邦对现役军人的保护条例,以及《残疾人权益促进条例》中不得恶意歧视生理弱势群体的规定。”
观众席上的927成员内心十分复杂。
特瓦尔深沉地感慨:“他殴打我的时候可没有人说他弱势,我觉得我需要《副官生命安全促进条例》啊。”
奥科:“那是你废,舰长训练你是为你好!”
特瓦尔大怒:“这用你说?你才被舰长训几次?你这是顶撞大副!”
奥科不甘示弱:“舰长还在时,大副和二副的权力范围有很大区别吗?”
927全员:“……”
审判长的话还没说完:“维默尔先生控诉林舰长的证据不足以证明他的主张,且有弗雷施·维默尔先生的口供作为反驳,虽然按照当时情况,弗雷施构成事实上的从犯与瞒报罪行,不过因为事发时年龄过小,而此行为仅有当时一次,现在又向法庭自首,所以进行批评警告处理。”
弗雷施抽抽搭搭地看向林敬也,发现他的视线被满身寒气的雷恩元帅挡住了,只好擦着眼泪被军医带下去,军医需要检查看伊狄尔特的精神力暴走有没有伤到他。
审判长最后总结:“维默尔先生提供的证据属于有效证据,只是因为该证据实为伪造,而伊狄尔特误以为是林舰长亲发,所以提出控诉。因此法庭认为,伊狄尔特的控诉虽然失败,但他不知道证据是假,所以并不适用加重刑罚的处罚。”
雷恩冷冷地插话:“能走了吧?”
审判长噎了一下,本想说林舰长需要等到正式结束,但一看元帅那表情,硬是没敢说,任由雷恩一把拆了栅栏拽出林敬也,当场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