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意心口微窒,说不清为什么,脚下生根一样动不了。镇定许久,他才抬手敲门:“醒川,我能进来吗?”
里面应了一声。
推门进去,房中亮着一盏台灯。这里以前是小树的卧室,所以地上的筐里还有许多玩具,床上也留着不少毛绒玩偶。
大概是懒得收拾,厉醒川就靠坐在几个玩偶旁边,手机反扣在床上,膝上搁着一本厚书。
凌意坐到床沿中央的位置,离得不远也不近,“你在看书?”
“嗯。”
“什么书?”
“人类简史。”
凌意伸手把那本书拿过来,翻开的那几页被压皱了,折起两个难看的角。
他低头展平:“看书应该开亮一点的灯,台灯对眼睛不好。”
说完,把书轻轻合上。
房中很悄静,虽然没有抬头,但他能感觉到厉醒川在看着自己。
“你有话想跟我说。”厉醒川说了一个肯定句。
从醒来到现在,两人其实一刻也没休息。凌意是在忙着见医生、护士、妈妈,厉醒川是在忙着查当年的事、应付程开霁的宣战、带凌意去疗养院。他们这两个最该坐下来好好谈谈的人,反而是在12小时后,才这样平心静气坐下来。
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需要说开的事有三件:当年分开的真相,分开后彼此都经历过什么,如今两个人真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