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叔虽然不知道肖鸣夜为啥坚持承包后山,心里隐隐猜到其中可能有隐情,担心的问,“书记没再说别的?”
袁老虎苦笑,“咋没问!问我肖二哥为啥铁了心要包山,我说他一个人房无一间地无一垄,以后咋娶媳妇儿过日子,总要给媳妇儿挣一份彩礼!把他说的可怜的呀,我自己都快哭了!”
肖鸣夜冲钟意秋眨眨眼,钟意秋瞪他,袁老虎歪打正着还真说对了,这座山他确实是为媳妇儿挣的彩礼。
义叔从衣柜里掏出个黑包,打开包里面还有一个钱包,当着他们的面把钱全拿出来,一共两百,递给钟意秋,说道:“差一千块,现在取钱也来不及,我能凑两百块。”
钟意秋鼻头发酸,强忍着今天泛滥的眼泪,只是不断的低头说谢谢。
袁老虎马上说:“我家里还有三百多块钱,我回去拿来凑上。”
肖鸣夜先谢过他,又说道:“叔,你家里有病人,我不能用你的钱。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找六子,他退亲的钱还放在家里,没存信用社。”
袁老虎妈身体不好常年吃药打针,他家的钱说什么肖鸣夜也不能借。
时间紧张,肖鸣夜穿上胶鞋撑起伞就要出门,外面漆黑一片钟意秋不放心想和他一起去,肖鸣夜不让,在屋檐下轻轻摸了一下他脸,小声说道:“放心,你在家等,先给他们做点饭吃。”
钟意秋答应了,眼看他手电筒也不拿,只身闯进浓墨般的凄楚雨夜。
煮了锅面条炒了盆青菜,三个人对付着吃了,袁老虎跑了一下午又累又饿,就着蒜吃了三大碗,钟意秋要给他再下,他摆摆手说吃个半饱就行了。
钟意秋:“……”
肖鸣夜很快就回来了,借了一千块钱刚好是六子退亲的钱,钟意秋把义叔的两百又还给他。
“走吧!”袁老虎站起来长舒一口气。
“先吃饭吧?”钟意秋问肖鸣夜。
肖鸣夜把一摞钱整理好,拿报纸包好揣在怀里,“不了,回来再吃。”
义叔和钟意秋两人像是送他们出远门似的,神情担忧欲言又止,送到台阶上被屋檐下的水帘拦住,不住的眺望他们身影消失的方向。
旺旺领着小花狗从厨房那边窜过来,彻底被淋成了落汤狗,晚上忙的还没顾得上喂这娘俩,饿的它们绕在脚边哼叫。
“义叔。”钟意秋突然认真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