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凯言打断他,“这是我的私事,秦总我很感谢您昨天晚上的帮助,如果您……”
“如果您需要什么回报的话,可以联系我。”叶彤看了眼手机上刚刚跳出来的信息,顺势截下了话头,又递出了自己的名片,在确认秦悸看到抬头的时候,优雅一笑,“至于现在——我的老板等了很久了,失礼了秦先生。齐先生,老板在院长办公室等您。”
“这位患者的……”
齐凯言一行敲门进入院长办公室的时候,老院长正在与郁容说话。
听见动静,郁容回过头亲自把院长给自己泡的茶塞进了齐凯言的掌心,看了眼他眼下的青色,柔声问:“很累吧,要不你先去休息,这里有我呢。”
院长能坐到这个位置自然是人精角色,他冲叶彤使了个眼色,就端着自己的茶杯往茶水间去了。
齐凯言接了杯子,却不喝,他掌心紧紧贴着杯壁,像是要透过这源源而来的热量获得些什么了不得的支撑。
半晌,他像是做好了心理建设,轻轻问:“你昨天……去哪里了……我联系了你好多遍,都联系不上你,我真的很害怕。”
郁容的语气是恰到好处的抱歉与心疼,“我昨天在公海上和人谈项目,信号本来就不好干脆就关机了。我下次会注意的”。
而后又像是漫不经心地随口一问,“谁帮你安排他转到这家医院的,该好好谢谢人家。”
齐凯言摇了摇头,“是我老板,我是连夜赶回来的给他发了短信请假,结果他知道了,我又找不到人帮我,彤姐也不熟悉这一块,幸好他有个老同学在这个医院做主任。
何年……何年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我真的……我真的不知道怎么面对阿姨了……”
郁容抬手点在了齐凯言的唇瓣上,“交给我,言言,你先在这儿休息会儿。”
齐凯言咬了咬唇瓣点了头,他熬了太久了,全靠一根筋吊着。
此刻见到郁容精神都让放松下来,疲惫便像浪潮一样席卷冲刷着他的大脑。
郁容给齐凯言盖上毯子,与叶彤一道退了出去,院长早已经在隔壁办公室等候,郁容坐下之后开门见山第一句话,“要救下来难么?”
院长斟酌了一下,谨慎道:“伤势很重,六分人力,四分运气。”
郁容便不说话了,他神色冷漠,深刻而又立体的轮廓淹没在阴翳之下,显得渊渟岳峙慑人异常。
半晌,他修长的食指敲了敲桌面,叶彤心领神会地俯下身来,带着珍珠耳钉的耳朵将将停在郁容唇前三寸。
“这种亲戚——言言相处不来的。”郁容的吐字很轻,几乎只有气声,叶彤却是听得分明清楚,清楚得她在这常年恒温的室内都沁出了一背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