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们不惜对自己下狠手和殷家作对也要拿到这个U盘的话,那正是说明了自己歪打正着顺出来的U盘里的资料对那个组织也会有威胁。
值了。
殷情潦草抹了下嘴角的血迹,突然计上心来。
大桥上的夜灯从高处照着一地狼藉,殷情逆着光的脸晦暗不明,受伤的唇角却缓慢又清晰地勾出了一抹冷笑。
两人上前和殷情搏斗在一起,殷情拿斜挎包作武器不断抵挡着匕首的攻击,他从小习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格斗术,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眼就能看出玖慕也同样学过的原因,然而就算这样,双拳难敌四手,薄如蝉翼的匕首还是在他身上留下不少渗血的划痕。
殷情被骑手从后一脚踹在腰间,整个人向后踉跄了几步。
匕首又朝着他的颈间划来,殷情抬手拿包去挡,自己的胳膊与握匕首那只手狠狠相撞,右手里的包划过抛物线,直直朝桥下掉去!
殷情瞳孔骤然一凝,转身两步跑向桥栏,半个身子都掉出了桥外,堪堪捏住了斜挎包的一角。
骑手与他同时反应过来,也极速冲到了桥边。
包有些重,殷情胳膊被匕首划了好几道使不太上力,汗水顺着他侧颜一滴一滴往下流,落入深不见底的江流。
殷情大口喘着气,嗓音嘶哑:“谁派你们来的。”
没人回他的话,而骑手趴在桥栏,一只手攥住了殷情的胳膊,正好按在他的一处伤口上疼得他冷汗断了线般往下掉,顺着他的胳膊就要去够那个包。
快要触上时,殷情突然闷哼一声,指尖无可抑制一松,深棕色的斜挎包在二人的视线中直直下坠!
不过几秒的时间,水面泛起了涟漪,继而很快归于平静,“装有U盘”的斜挎包就这么沉入了江底。
殷情像是没回过神,盯着漆黑的江水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而骑手已经转过了身,目光有些阴沉看向拿匕首那个人,压低了声音:“他们不是说必须要把东西拿到手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拿匕首那人眼神也微冷,他以为骑手可以够到包就没去帮忙,结果他可能是自己按到了殷情的伤口导致后者疼痛之下松了手,自己都没去责怪他,怎么他现在还有脸来怪自己。
□□上等级森严,他的地位不如骑手不敢出言不逊,没多说什么,只是目光移向殷情:“这人怎么处理?”
骑手接过他手里的匕首,在殷情转过身的那一刻把他按到了桥栏上,匕首贴在他脖颈,语气阴冷:“殷少爷,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是什么下场你应该很清楚。”
殷情上半身悬在桥栏外,汗水划过颧骨汇到了下颚处,那双总是懒散暧昧的桃花眼轻微涣散,他大口喘着气,唇角的伤口混着溢出的鲜血显得有些狰狞。
他被困在桥栏边,匕首轻而易举就能刺进纤细的脖颈。
有血丝已经顺着匕首处渗了出来,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引擎声轰然而至,一辆艳红色的玛莎拉蒂闪着耀眼的光飞驰而来,张扬又醒目地刺破了寂静的夜。
殷情眼神一凝,上半身再度向后弯去,同时胳膊肘一顶,抬脚就把骑手踹开了去,一咬舌尖凝聚些力气就飞速跑向了玛莎拉蒂。
他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鬼门关前逛一趟这紧绷一晚上的心情终于平复了下来,长出了口气浑身放松地靠在椅背上,侧过脸看向窗外被这突如其来转机搞得有些不知所措的二人,轻笑道:“你怎么来了。”
没有回应。
殷情猛然转过头,对上了一张全然陌生的面孔!
后座猝不及防伸出来一只手帕捂在了他的口鼻,刺鼻的乙.醚味直冲嗅觉,眼前一黑,大脑逐渐进入了恍惚。
失去意识前殷情的最后一个念头——操。这他妈是同一伙的!
作者有话要说:殷情内心:老婆呢老婆呢老婆呢这不是我的老婆你们把我的老婆弄哪儿去了【土拨鼠嚎叫。“他以为开车的人是我。”
玖慕一手撑在桌子,俯身细细看了一遍曹坤电脑上导出来的监控录像,平静道。
是他报的警,殷情打了那通电话后他看到了钥匙链上的U盘,蓦然就意识到了殷情话里的含义,再给他打回去时发现对方把自己拉黑了。
周五晚上本来值班的警察就不多,以玖慕家为圆心,四下扩散调监控来找,在半径二十公里外的“西南大桥”发现殷情最后的踪迹时,已经是八个小时之后了。
确定了人是被绑架后,曹坤当即通知刑警大队赶来。
除了一路上散落的摩托车残骸和桥栏边几处已经暗沉的血渍,一无所获。
上一个案子还未完结,案件里重要人物之一又紧接着出事,且这两位皆是娱乐圈的知名明星,一旦传出去,舆论的力量就能把整个公安局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