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何苦自己与他们置气,自有李掌柜他们去收拾海氏。”
赵氏怎会不知这道理,压低了声音说:
“还不是褚家逼得太紧,一家子破落户,居然敢威胁到我的头上。只不过晚交了几日利钱,有什么大不了。”
云萍知道自家夫人生气,从旁劝道:
“夫人息怒,横竖都是看在淑妃娘娘的面子上。”
提起这个,赵氏更生气,说:
“哼,淑妃!褚家那鸡窝里也就飞出这么一只金凤凰,他们也不满汴京城去打听打听,谁家把褚家真正放在眼里?哪家不是背地里将他们骂了又骂!一群泥腿子出身的棒槌,跟着金凤凰屁股后头,还真以为自己也成仙!我呸!”
今日赵氏在褚家那边受了气,憋了一路,回来时看见韩霁两口子恩恩爱爱的样子,只觉得更刺眼,便想自己不痛快,也让他们不痛快,没成想,最后她自己更不痛快。
赵氏回到主院,见主卧中灯光微弱,便知韩凤平又不在家。
自从韩霁考了科举,两口子搬回国公府之后,韩凤平便日日在外替韩霁打点走动,从前三两日还回来一趟,与她亲近亲近,如今别说三两日了,若是府中无事的话,他能论半个月的不着家门。
赵氏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想着往昔韩凤平时常回来,两人行房次数倒是不少,现在她夜夜独守空房,好不爽快。
王府那边隔两个月就来信问她有没有身子,都急着要让韩凤平给她肚子里的孩子请封世子,赵氏也急,眼看着韩霁越来越出息,万一韩凤平失信,把世子给了韩霁,那赵家岂非赔了夫人又折兵。韩霁在琼林宴上被封为开封府少尹,因着太子为府尹的缘故,直接把这个官位提上了二品官,这对于一个初登恩科的人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过韩霁既然领了这官职,那就一定会做好。
琼林宴过后,礼部的任命书正式下达,官服、印鉴等物一应配齐之后,韩霁便去开封府走马上任。
而林悠这边也从从五品的艺学升做正五品的画学正,原本画院只有四位画学正,因为她的加入,这个官职变成了五个。
而画学正就等同于大学教授,是有资格和大学士、大儒等给太学、国子监,甚至尚书房未成年的皇子们授课的。
不过林悠没有授过课,开始的时候便在太学里旁听,听听其他四位画学正是如何教人画画的。
这还比较有趣,因为林悠可以跟着众学子一同去郊外采风,出行的一切皆由太学或国子监准备,当天往返,服务周到。
今日带队的画学正行彭,是个五十多岁的先生,最擅长画山水,今日带着二十多名太学的学生,一同前往郊外,林悠跟在彭学正身后学习,给他打打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