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霁低头看着手里的伞,又抬头看向下雨的天空,第一次感觉到那种难以呼吸的心慌。
这还是九娘第一次遇险,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韩霁真不知道自己的后半生将如何继续。
随着雨越下越密,韩霁的目光看向了雨中张家果脯店的后巷……林悠和平诗澜及婢女春桃三人被带到一个罕无人烟的村庄,她们被从车上‘卸’下来,扔进一间柴房,直到听见外面传来锁门的声音,林悠才从地上慢慢爬起来。
先查看了一下自己大腿上的伤口,为了保持清醒,她用发簪在自己大腿上扎了几下,这才在最开始药效最厉害的时候,勉强保持住一点点意识。
林悠爬到平诗澜和春桃旁边,轻拍她们的脸,想把她们唤醒。
按理说是可以的,因为平诗澜和春桃比林悠早半个时辰中这mí • yào,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药力肯定减退不少。
果然,在林悠下狠心,在平诗澜的手臂内侧狠狠掐了一下后,平诗澜猛然睁开双眼,惊恐想叫,被林悠及时捂住了嘴,平诗澜吓得手足无措,直到认出林悠后才稍稍定神。
林悠见她清醒,放开捂着她嘴巴的手,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转过去以同样的手法叫醒春桃。
平诗澜勉强撑着身子从地上坐起来,揉着发疼的关节,四周打量,她昏迷一路,自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忽然看见林悠衣裙上有大量血迹,掩唇惊诧,无声对林悠指指血迹,林悠对她摆手,表示没事,给平诗澜看了看她手上染血的发簪,做了个自己扎腿的动作。
平诗澜担心地看着她,林悠对她摇了摇头,便起身缓缓来到柴房门边,透过门缝向外偷看,发现柴房被锁上了,外面没有看守的人。
关她们的柴房,其实就是一座农家小院的柴房,院子里有鸡舍,但却没有鸡叫的声音,地上倒是有一地扑腾的鸡毛,院子里有井,也有菜园子,但菜园子里的菜全都被摘得乱七八糟,如果是真正的农户主人抓鸡摘菜,绝对不会把自己的院子糟蹋成这样,由此可见,做这些事的绝对不是这家农户的主家。
而且这小院如今除了她们之外,几乎听不到人身,其他几间屋子里的灯火也都暗着。
林悠不知道这家农户去了哪里,是生是死,她只知道她们现在的情况十分危险,可能被带到了敌人的临时根据地。
平诗澜也悄悄凑过来看,因为外面没有人看守,林悠才敢出声和她说话:
“你怎么会到张家果脯的后巷去的?”
平诗澜回忆:
“我,我买了粽子糖出来,听见后面有小孩儿的哭声,哭得特别惨,我便想去看一看,谁知我和春桃到了后巷看见个番邦男人揪着个两岁大的小孩,我知道不妙便想跑,谁知一回头就给人迷晕了。”
林悠问:“番邦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