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安氏的眼中红了一片。
这是安氏年前想开了,放下手中事到苏杭转了一圈,回程时顺便来看看她,安氏要是没来的话,到现在还是不知道女儿在窦家的处境如此艰难。
倒贴奉献了半生,到头来却连那老妪婆身边亲近的嬷嬷都不如,安氏心疼啊。
“我之前听说窦家家规森严,家中男子不得纳妾,那姑父对姑母可好?”韩霁又问。
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有了。
姑父若是与姑母一条心的话,也不会看着姑母日日受委屈。
提起女婿,安氏冷哼一声:
“他呀!确实没纳妾。可他比纳了妾还不如。”
韩霁:“怎么说?”
安氏:“女人都养在外头,没进家门,还有两个外室子,前几日我还听见他跟你姑母在房里吵架,说是要你姑母把孩子认到自己名下,你姑母怎么肯……换谁都不会肯的。”
若只是老妪婆用规矩磋磨也就算了,最让安氏生气的就是女婿的所作所为。
他不敢忤逆家规,不敢纳妾进门,却敢蓄养外室,还跟外室生了孩子,转头再回来磨正妻把孩子认进门,太贱了。
要么你就堂堂正正的把妾纳回来,这样孩子出生,就算是庶出,也好歹是有个说得出去的门庭,可他不纳妾,给外人看起来他是一个多么克己复礼守规矩的正人君子,背地里却要正妻打落牙齿和血吞,为他顶住压力把他和外室生的孩儿认进门。
这要真把孩子认进门了,韩氏才叫两面不是人。
“你们姑母为了他怀孩子小产,伤了根本,一辈子都没生出个自己的孩儿,他倒好,在外头生了一个又一个,如今翅膀硬了,便想叫你们姑母把他造的孽全吞下去,哼,想得倒美!”
“本来我是想去一封信,让你爹过来一趟的,没想到来的是你们,这些长辈的事原不该叫你们小辈知晓,但如今也是没有办法。”安氏说。
韩霁问:“老夫人从京中唤人来是想做什么?”
安氏说:“我想让你姑母和窦博涛那混账和离,可她还犹犹豫豫的,我想着,就算之后她决定不和离,那也得给窦家一个教训,让他们掂量着些。”
“你姑母是我卫国公府的大姑奶奶,他窦家是什么东西,吃她的用她的,居然还给她气受!不教训他们一回,还真以为我卫国公府好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