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按了几下门铃,等了许久,里面仍旧没有动静。
那旖有些焦躁地屈指抠着掌心,她试着输入聂余的生日,密码显示错误,接着她把聂叔叔的生日也试了一遍,依旧是错的。
心中愈发不安,她只能一遍又一遍按门铃和打电话。
聂余隐约听见手机在响,门铃也在响。
他费力睁开沉重的双眼,看着头顶的装饰,才发现自己似乎没躺在床上。
他在地上愣了半天,记忆才慢慢回笼,恍惚记起自己睡得不太安稳,醒来后浑身滚烫,头重脚轻。这样的事以前也发生过,他很冷静的找到手机给助理打电话,然后……然后好像没站稳,摔了。
他坐起身,单手撑着额头,掌心下一片滚烫。
门铃还在响。
他在地上坐了一会儿,缓了缓,随后慢慢起身,阴沉着一张脸去开门。
门开一条缝,他便转身回卧室,只留下一道低哑的声音:“记性这么差,我看你还是别当助理了。”
身后无人应声。
他只当自己的助理心虚,但一想这不敬业的狗东西居然连老板家的密码都能忘记,还要他亲自给他开门,简直不能忍。
“这个月的奖金没了。”聂余浑身难受,皱着眉拢了拢摔开的睡袍领子,语气极差,“邵禹行呢,带来了吗?”
“邵禹行,”身后响起一道清冷的女声,“是谁?”
聂余的脚步猛地一顿。
那旖把手中的保温桶放在鞋柜上,赤着脚踩在玄关柔软的地毯上,站着没动。
玄关只留着一盏小灯,打在她的身上,成了这间黑暗的屋子里唯一的光源。
聂余回身,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一个绝对不可能出现在他家的人,此刻就站在他家的玄关处,头顶橘黄灯光,映照着漂亮的五官。
他下意识抬手,用掌心贴向额头,试图用身体的高热来告诉自己,眼前的一幕是自己的幻梦。
那旖看着他,问道:“可以打开你的鞋柜吗?”
“啊?”聂余呆呆看着她。
“鞋柜,”那旖重复了一遍,“我可以打开吗?”
聂余被高温支配的脑袋此时智商无限接近于零,整个人毫无反应。
他不说话,那旖当他同意了,打开鞋柜,找了一双灰色的拖鞋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