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晚其实很想告诉庄雨丰,“老子给你报仇了!”“你放心,有我呢!”,但她本性中的低调和羞涩又很及时地将她从英雄主义的伟大情结中拉了回来。说不说都是一样的,而且说什么都是一样的,都改不了已经发生的事实:庄雨丰检察官在逮捕龚林海时遭遇枪击,左手腕永久性损伤,从此脱下制服再也上不了一线。
席向晚还记得,庄雨丰坐在摆满了花的病房里,医生宣判“无法恢复”,检察长对她宽慰“会安排去支持部门,做文书工作”,庄雨丰也只是一笑,说太晚了。席向晚在那一刻就明白她要走了,这满屋的花就是一位检察官断送前途的送葬。
席向晚有些失神。
手臂不小心长按键盘,敲出一排字母,她回神,按了删除。
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门把转动声。
声音很轻,几不可闻,却逃不过席向晚的耳朵。她霍然起身:有贼!
席向晚闪身出去,看了一眼时间,晚上七点半。这年头的贼真是敬业,天刚黑就工作。她扫了一眼四周,观察可以用来当武器的东西。花瓶、古董、工艺品,不错,都能当武器,唯一的缺点就是贵。席向晚盯着一个前不久唐辰睿拍回来的过亿古董寻思半晌,最后决定不要武器了,空手上阵打吧,毕竟在唐辰睿的这间屋子里,最便宜的恐怕就是她这个人了。
电子密码锁发出一声“滴”,准予放行。
席向晚躲在门边。
一双男性的腿率先进了屋。
接下来,电光火石。
席向晚伸腿,趁着那人踉跄,用姿势堪比教科书标准的过肩摔,大喝一声,猛地将人重重摔在了地上。来人看起来毫无防备,这一摔显然摔得不轻,黑暗中摔在地上毫无反应。
席向晚虽然对自己的身手颇有几分自信,但对手弱鸡成这样,也让她挺无语。
“麻烦。”
她从他身上跨过去,伸手开灯,再打电话叫警察来处理。
就在她跨步的这一秒,反转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