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很快被打开,现出了朱苟鹭一脸不愉快的表情。
“你怎么来了?”
男人神色躲闪,看了一眼空荡的走廊,急迫道:“先让我进去……进去说话。”
一整个周六,朱苟鹭在酒店的行程都很满。上午先作为开场嘉宾为一个论坛峰会致了辞,下午又像头牌赶场似地赶了几个分会场的圆桌会议,面对摄像头侃侃而谈了一通企业前景,晚上照例参加了峰会在酒店举行的鸡尾酒会,为攀交情织关系网,红酒香槟喝了不少。十一点酒会结束后,朱苟鹭躺在了酒店套房的大床上,喝了一杯水吃了几粒解酒药,从头到脚的不适感都在提醒他“廉颇老矣”,这把骨头经不起折腾了。
所以这会儿被人打扰,朱苟鹭十分不爽。
他语气不善,逐客令下得很明显:“不是说过没特殊情况别来找我吗?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带脑子做事了吗!”
熟料,被质问的男人比他声音更大:“没特殊情况?还没特殊情况呢!朱老板,你是做生意做昏了头,都不知道麻烦已经找上门了!”
朱苟鹭眉头一皱,心情跌到谷底。
做生意的人嘛,最忌讳被人说做生意做昏了头,这不是触他霉头吗。
“你说什么混账话呢!”
“检察官……检察官都查到庄雨丰的保险箱了!”
“……”
一句话,让方才还满脸不爽的朱苟鹭脸色大变。他甚至下意识地上前了一步,揪住了男人的衣领:“你说什么?!”
男人额头渗出了一头的汗:“就在前天,有个检察官找上我了,要求打开看一下庄雨丰的保险箱。这事把我惊出了一身汗!我稳住了她,以‘不合程序’为理由把她拒绝了。我立刻回了银行,想销毁保险箱里的寄存记录,然后销毁保险箱里的东西。但你猜发生了什么事?我被告知连我在内也没有权限过问这件事了!据说只有行长才有权限处理庄雨丰的保险箱。朱老板,你这不是害我吗?!当初我把保险箱里的材料拍了照给你看的时候,你可给过我保证啊,这个保险箱只有庄雨丰一个人知道,你说连你都是去她家清理证据的时候发现这个保险箱的存在的,那现在这算什么情况?!怎么还有检察官知道这件事?怎么连银行的态度都不对了?!”
一向彬彬有礼的男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连口水喷到了朱苟鹭脸上都不自知。
朱苟鹭显然也被这个事实惊得手足无措,但见过大风大浪的朱老板毕竟有着不同于一个银行私人业务主管的心理素质,很快冷静了下来,训斥道:“慌什么!”
慌不择路的男人住了口,双腿仍是抖,自言自语道:“不如……不如我们逃吧!”
“逃到哪儿去?以什么名义逃?你做事带上你的脑子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