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状态极少出现。
这时的她看起来很正常,却像是在走钢丝,是她最痛苦的时候。因为她要清醒的面对自己的过往,在疯癫和痴迷的夹缝间游走。
时景笑说:“没关系,你说的很对,阿姨要谢谢你。”
说着,她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酒:“也许很快我就会重新陷入混乱,现在我说的话,到明天可能我就完全不记得了,但我清醒的时候才是真正的我。”
江恋预感到她要说一些可能很重要的话,她怕自己忘记了,就悄悄打开手机的录音软件。
她缓缓喝完杯中的酒,伏在圆桌上,低语。
“我这一生太混乱了,混乱到我分不清真假,我以为的真,不知什么时候就是假,我以为的假,也许其实是真,我以前分不清,以后更不可能分清了。”
“我不能生孩子,很高兴能和言言做了二十五年的母子,只可惜,老天给我们的时间太短了……太短了……”
“如果有下辈子,不知道他还愿不愿意给我当儿子了……我这么坏,他肯定不会愿意的……算了,会有更好的人当他妈妈……”
“妈妈生病时说的那些话都不是真的,你值得最好的,妈妈一直想把全世界最好的给你,可是妈妈做不到了……对不起……”
……
说到最后,声音渐渐隐没在平稳的呼吸间。
月光皎皎,时间静谧无声。
仿佛所有的伤害都不曾发生过。
不知何时,江恋已经满脸是泪。
如果这一切只是上天开的一个玩笑该多好。
陈放没有被人设计,和时景在孤儿院领养一个孩子,一同精心将他养大,看着他结婚生子,顺遂的过完这一生。
如果是这样,那该多好。
伤口在时间的舔舐下渐渐结痂,留下的伤疤提醒着人们要珍惜眼下。
炎热的夏日一晃而过,来到了暑期的尾巴。
江恋即将结束在北京的实习,过几天就要回南城。
本以为,实习的这一个月,她能和陈知言朝夕相处,关系有更近一步的突破。
可万万没想到。
她忘了一个人……
自从上次在江恋耳后发现吻痕,蒋寻就炸了毛。江恋来北京实习的这一个月,防陈知言就像防贼一样,严防死守,严阵以待。
每天蒋寻都像个超大瓦的电灯泡夹在两人中间,吃饭也跟着,睡觉也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