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救,不是他。”
路衡谦见他油盐不进,也打算停止这个话题,敷衍答道:“我只是担心他对你不利。”
薛枞没有再看他,他是真的不解:“薛枞为什么会对我不利?我根本就和他没什么交情。”
路衡谦也没料到孟南帆会这么说,听他与薛枞撇清关系,倒是求之不得:“我只是觉得,他对你抱有敌意。”
薛枞也无话可说:“全凭你猜?”
孟南帆的工作室已经到了,路衡谦将车停在路边,像是在回忆什么:“他以前”
薛枞见他眸中不屑越来越深,实在没法再听下去,忍不住打断他:“我到了。”
他将车门推开,又勉强笑了笑,自嘲般留下一句:“你倒果真是爱憎分明。”
薛枞没再回头看路衡谦的表情,只独自去到办公室,收拾起繁杂的心绪。
薛枞拿孟南帆的工作毫无办法,枯坐了一整天,终于熬到下班时间。
紧绷的肌肉在洗澡时稍微放松了一些,哗哗的水声让他的大脑可以理所当然地迟缓运转。
他伪装着,试图不露破绽,又不知究竟怎样才能回到自己从前的生活。
而孟南帆也不见了踪影。
薛枞没有意识到,在孟南帆短暂的露面后,他竟然不知不觉地对对方产生了一丝依赖。
薛枞闭上眼睛,让水花打在脸上,将颓色短暂地冲刷掉。
“今天很累吗?”
突然出现的声音惊得薛枞微微一颤,他睁开眼:“你醒了。”
“不过醒得好像不是时候,”孟南帆注意到自己赤身luǒ • tǐ的处境,半真半假抱怨道。
薛枞伸向沐浴露的手停在半空,又收了回来:“你自己来洗。”
“说得我好像可以控制一样,”孟南帆早已不再是十六七岁的青涩少年,他对薛枞的脾性了如指掌,更不会被这人虚张声势的冷漠吓退。
他故意叹气:“反正你已经看过摸过了是手感不好吗?”
薛枞的脸,或者说孟南帆的脸,此刻被热气蒸腾出淡淡的绯红。
“谁、稀、罕。”是咬牙切齿的声音。
薛枞在孟南帆身体里已经许多天了,从没有心思注意过这些,更别提为此烦恼。可当真正的孟南帆出现,在他脑海中注视着这一切时,薛枞突然感到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