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这人是哪里来的扫把星,偏偏次次都能赶上薛枞最难堪的时候。想到之前无法自抑地对黎江越恶语相向,这一回,即使再不愿意被人打扰,薛枞也不得不收敛眸中戾气了。
“上次的事,”一丝尴尬爬上薛枞的面颊,他的耳朵尖都微微发红,倒是与害羞无关,“是我的问题。”
黎江越注意到了,似乎也露出一个不甚明显的笑来:“记起来了?”
“嗯。”薛枞想了想,为时已晚地补充了一句,“谢谢。”
“还有……”他撇过脸,“那天,不好意思。”
从情绪抽离出来后的薛枞,再次回忆起当时的场景,都觉得头痛欲裂,却偏偏遇到了当事人,少有地觉得没脸面对。
“就这样?”黎江越似乎并不满足于此,抱着不再乱蹬的小孩,站在一旁。
“嗯?我会赔你的。”
“一块钢化膜的事,有什么关系,”黎江越像逗弄怀抱里的小孩儿那样,轻笑道,“不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薛枞。”
果然是他,黎江越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
若说之前对他的印象来源于悲惨的身世,第二次偶遇后,则仅仅是因为这张脸了。黎江越也算得上是万花丛中过,容貌俊俏的少男少女见过不知凡几,可偏偏薛枞有着某种令他见之不忘的气质,坐在轮椅上依然让人觉出赏心悦目,俊秀而挺拔。
但他的好奇心也止步于此了。
谁料到怀里安分了许久的男孩忽然狠狠咬向他的小臂。
黎江越的袖口向来是规整又恰到好处地卷起来,恰恰便宜了那小鬼头。黎江越吃痛,把小孩放到地上,垂下头的时候,墨镜也摔到了地上。
薛枞这才发现,他的眉尾有一道浅色的伤疤,那墨镜想来是为了遮掩用的。
黎江越顺着薛枞的目光摸了摸眉角,也不再管那跑到一边去的小孩儿了:“让你见笑了。”
“他怎么了?”薛枞见他没有离开的意思,不得不和他周旋道。
“他爸再婚,这孩子始终不接受,天天在家里闹,就扔给我管管。没想到生病打个针,也能在医院闹出事来。”
“嗯。”薛枞没想到这人就跟他聊上了,硬着头皮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