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车里,孟南帆又歪歪斜斜地将头倒在了薛枞的肩上。
薛枞对司机报了孟南帆家里的地址。
孟南帆昏沉的头脑也不足以思考薛枞为什么知道他家在哪,只在他耳边小声说:“不回去。”
他的唇离薛枞很近,温热的吐息就打在薛枞的耳边,薛枞忽然轻轻颤抖了一下。
红酒的后劲似乎上来了,薛枞也不明白自己今天为什么这么容易醉,他只是觉得很热,便把孟南帆往旁边推了推,对司机道:“麻烦把温度调低一点。”
“已经最低了,”司机瞅了眼数字调到最小的控制旋钮,“可能是外面太热,在车里多呆几分钟就会凉快了。”
孟南帆被薛枞推开一点点,又倒回他的肩头,随便报了个就近的酒店,对司机到:“麻烦去这里。”
司机见薛枞没有反驳,便调转了车头。
薛枞的头也开始昏沉起来,默许了孟南帆更改目的地。他觉得自己也醉得挺厉害,去孟南帆家里的路程还有些远,怕支撑不住,便干脆也在酒店凑合一晚。
还好去酒店的车程不到五分钟,下车的时候反倒是孟南帆在扶着薛枞了。他开了个双人标间,推着薛枞的轮椅进去之后,却见薛枞脸色一变,径自去了浴室,过了一会儿,里头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孟南帆在床上昏昏沉沉地躺了半个多钟头,神智也清明了一些。
却听浴室里忽然传来一声闷响。
孟南帆怕那声响是薛枞摔倒在里头,敲了敲门:“小枞?”
水声还没有停,将其他一切细微的响动都掩盖了,孟南帆敲得更急了一些:“小枞,听得到我的声音吗?你有没有事?”
孟南帆许久没听见应声,心急之下,也顾不得什么,一把将浴室的门推开了。
“出、出去,”薛枞的声音带着不正常的颤抖,他有些艰难地抬起头,向传来声音的地方模模糊糊地看过去。
“你”
出口的关切却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