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不用去弄明白宋澄想要做什么。
薛枞只需要顺从他,配合他,强压下心中所有的情绪,即使忍不住说出尖刻的话反击,也绝不会说出真正诛心的那一句。恐怕连宋澄也不会相信,薛枞舍不得让他难过。
不是逃避,不是被迫,是舍不得。是和无法割裂的过去一起,要小心珍藏的……一抹快要褪去的亮色。
“如果自杀可以解决问题,”薛枞轻声说,“我早就去死了。”
叶祈的心狠狠一颤,“不要这样想,”他庆幸不是宋澄听到这句话,尽量用最温和的语气说道,“薛枞,我请求你。”
“听起来,你好像比我更在意我的死活。”薛枞道,“我不是说了,不用装出一副很关心我的样子吗?”
就像沈易表现出忏悔赎罪以期求心安,沈安纠缠他寄望于得到童年缺失的亲情,伪善的人在施与时就指望得到围观者的赞扬。
他们付出的感情来自于自我满足,而接受者的回应反而毫不重要。
“放心吧,”薛枞没打算让心理医生的负担更重,“还轮不到我放弃这条命。我没有资格。”
他用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告诉叶祈:“我必须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