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给我看看。”牧遥坚持道,“看了我就不哭了。”
沈亦淮拿她没办法,只好让步,他指了指头顶,说道:“在这里。”
牧遥直起身子,小手拨开他的头发,果然看到在茂密的黑发下,隐藏着一条大约五公分左右的疤痕。被缝合过的疤痕像一条百足蜈蚣一般蜿蜒狰狞,这种丑陋的疤痕不应该长在他这么英俊的人身上。
最可怕的是,结痂后的伤口长不出新的头发,所以那里永远会少一小簇头发,就像一件精美的瓷器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痕。
可他在她心中依然是完美无缺的。
沈亦淮只让她看了一眼便不允许她再看了,他贴着她的耳畔说道:“早就没事了,别哭。”
牧遥又窝在他怀里抽泣了一小会儿,沈亦淮说道:“乖,把药吃了,不然水要凉了。”
沈亦淮给她倒了水,把药丸按剂量取出来,放进她手里。牧遥张口将药丸一股脑放到喉咙口,喝了一口温水,吞咽下去。
“时间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沈亦淮将水杯放回床头,又替她关了灯,正打算起身离开,却被牧遥一把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腰。
黑暗可以放大除了视觉之外的其他感官,沈亦淮甚至可以感觉到牧遥温热的鼻息带着温热的湿气,穿过睡衣的纤维刺激着他的后背。她的体温一向比他稍低,此刻却炽热滚烫。
“沈哥哥,别走。”这句话纯粹是牧遥用气息发出来的,仿佛消音一般,可他听得分外清楚。一字一句像是鼓点一般落在他的心头。
沈亦淮全身的血液恣意奔腾着,每一粒细胞都饱满膨胀。
“遥遥……”他硬得厉害,她却软得不可思议。
这一幕跟一个多月前那一晚简直一模一样,当时她也是这样抱着他,渴求着他。
沈亦淮想起那一晚就头皮发麻,全身上下僵硬得如同磐石。
“留下来陪我,好不好?”牧遥低声乞求。
沈亦淮本该理智地离开,可他的理智却在她柔软的包夹下离家出走了。
他回过身,将牧遥平放回床上,替她掖好被子。
“等你睡着了我再走,好吗?”沈亦淮说道。
牧遥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握住他的手掌。她不说话,算是默认了他的提议。
“肚子还疼吗?”他问。
“好些了。”她答道。
“我在这,睡吧。”沈亦淮没有再开灯,任由牧遥捉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