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顽皮的少女长成大姑娘了,曾经的熟悉似乎也随着年轮消失,沈清浅不知是否和屠斐重逢有关,她最近情绪波动频繁,也比以往大。
沈清浅转移话题问起屠斐的工作,“我听师姐说,当初很不想让你去但是没办法,做刑警辛苦不说,还很危险。”沈清浅的话语里,似乎也有对屠斐做刑警的不愿。
确实,以前一般都说孩子野管不住最好的办法是送到警校,任你性子多狂野,到了军队都得服服帖帖。
屠斐性子野,爱惹祸,可毕竟是亲闺女,祝琇云不想送女儿去受苦,“闺女,你别出去玩了,消消停停地画画。”
屠斐在绘画方面是有造诣的,祝琇云无意中翻到她随笔画的人物像,惟妙惟肖,她便请了老师专门辅导。
绘画老师都说:“让孩子一直学习别间断,以后一定会在画画上有所造诣。”
可惜,屠斐打小野惯了,祝琇云怕她以后闯大祸,便狠心送她去警校,打算规矩几年再安排工作。
没想到,祝琇云还送对了,进入警校的屠斐野归野,但不像以前那样惹事,知道分寸了。可也有预料之外的事,屠斐毕业后就去了警局,干起了刑警。
“我喜欢当刑警。”屠斐告诉祝琇云,祝琇云知道做警察危险,但是闺女热爱,她心有不甘却也选择支持。毕竟,较真来说,当初如果不是祝琇云送屠斐去警校,不会有今天的刑警屠斐。
沈清浅问为什么,屠斐半开玩笑,“当刑警多帅啊!”不等沈清浅说话,她故意酷酷地说:“我说过要保护你的,你看,我现在是警察,你是人民,我是你的公仆。”屠斐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惹得沈清浅笑出声,“你啊。”小嘴依然能说会道。
清晨的沈清浅露出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她发现屠斐像是个充满活力的开心果,浑身透着振奋人心的动力,以至于沈清浅看见她那一瞬,心情会不受控制地上扬。
见到一个人会开心,沈清浅许久没有体验过类似的心情转变。
沈清浅一夜积蓄的低霾,在屠斐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中消散见了晴。
早餐后,沈清浅回家了,屠斐回到警局,意外地发现邢思博回来了。
“邢队!”屠斐一个健步趴在窗前,邢思博也靠在窗边,“小同志表现很不错,我都听光辉说了。”
昨晚屠斐拿回来的“鼎丰源”食物袋,经过屠斐和店员核实,不出意外是死者亲自定的。
服务生送餐到楼梯口,遇见另外一个陌生男子,说出死者的名字和房号,表示自己是下来取餐的。
服务生图省事,就直接交给陌生男子,后来死者没有催过,服务生默认死者已经收到外卖。
至于浴室里发现的中长发,确实不是死者的,这也是新线索,人手不足两人加班加点查出的信息颇丰,邢思博挺满意。
屠斐得到领导夸奖,自然是开心,打算今天继续奋战,只是这个念头下一秒被邢思博给阻挡了,“你昨天的培训就没参加上,今天得去培训了,要不然我估计余队肯定跟我急。”余队说的是屠斐的领导余志海,屠斐打算跟余志海请命办案,邢思博摇头,“你先把培训学习搞好,办案是工作,学习也是工作。”
屠斐不好再坚持,这毕竟不是她的地儿,屠斐坐在培训的课堂上,脑子里想的都是案情。
连着两天,屠斐都在教室里学习,她私下里跟陈光辉打听案情。
陈光辉每次开头语都是: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别说是我说的。
言外之意,邢思博是不同意陈光辉跟屠斐说,话语最后也必定是,“你别因此影响了考试。”
死者的名字核实过了,确实是叫何俊雄,36岁,并非本地人。
何俊雄上没有老,下没有小,最终是通过何俊雄破旧的钱夹里写着的老家亲戚联系方式确认的。
亲戚表示,他跟何俊雄不熟悉,“他年纪轻轻就出去打工了,再也没回来过。”何俊雄的老家是一个偏僻的山村,赶上农村人都进城务工,何俊雄也就出来了,“他出去怎么也有个七八年了,中间好像还惹过事,也有警察打电话了解过情况。”
对于尸体的处理,亲戚的态度冷漠,他没时间也没金钱,随便怎么处理。
人性的淡漠,不是三两天而成,何俊雄多年不和亲戚走动,现在人家不管也说得过去。
只是,人已经死了,连尸骨都无法回到生长的地方,还是让人感叹世态炎凉。
“骨灰邮寄不行吗?”屠斐提议,“如果没人认领,那就火化后邮寄回去,好歹是落叶归根。”陈光辉嗯了一声,“这事之后再和老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