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屠斐直接呛到了,沈清浅抽出纸巾递给她。
屠斐望向沈清浅,又瞅瞅乔汐言,“立遗嘱?谁?你吗?”屠斐擦嘴仔细打量乔汐言,看起来挺健康的,“你怎么了?”
“沈医生,你没说吗……”乔汐言无语地望向沈清浅,沈清浅靠着椅背,淡声道:“你的事,你自己说,我负责把人给你带来了。”
乔汐言咬牙,哼了一声,她拉过屠斐指指沈清浅,“看到没,这女人坏得很。”
“不要这样说我的阿姨。”屠斐脸色冷了,乔汐言感觉自己被强行喂了狗粮,“那你先吃粥,吃完我说。”
屠斐本就不饿,听到遗嘱两字哪有心思吃,乔汐言坦言,她要现在立遗嘱,以防万一。
“你可以拒绝。”沈清浅提醒屠斐,屠斐纳闷,“乔总为什么找我啊?你和林魅的关系更好吧?”屠斐能理解乔汐言找沈清浅,她们的关系似乎不浅,但是她和乔汐言见面次数一只手数得过来。
“这个么……”乔汐言无奈地瞟了一眼沈清浅,挑理的眼神在说:你看你,都是你不提前说好,小崽子问我不想回答的问题。
“乔总不方便,我或许可以替你说,说错了你修正补充。”沈清浅突然的好心让乔汐言意外,她不太相信,“那你说说看?”
“乔汐言不找林魅,大概率是因为她想把遗产给林魅。”沈清浅慢条斯理,屠斐得回没吃粥,否则还得呛到。
“我要说错了,乔总可以纠正。”沈清浅看向乔汐言,屠斐匪夷所思也望向她,乔汐言眸光闪了下,清了下嗓子居然没否认。
“不是……你好端端的为什么立遗嘱啊?”屠斐又问了,乔汐言无奈地望向沈清浅,冲她挤眉弄眼,那意思是说:你看看,小崽子又在问我不想回答的问题。
“屠斐是警察,你找她做证人
我觉得有的话还是该说。”沈清浅这次没替乔汐言解释,乔汐言深吸一口气,“好好好,我说。”
“我这么年轻貌美就腰缠万贯,不知道有多少人打我的主意,万一哪天我出事了,我的亿万资产不能没有着落啊。”
“那你为什么给林魅啊?”屠斐每个问题都戳乔汐言的心窝子,乔汐言捂着心口,“沈医生,你不能说两句吗?”
“屠斐,立遗嘱给谁是她的选择,咱不问。”
“噢。”屠斐抿抿唇,没再问。
“至于为什么沈医生和屠警官,恩……”乔汐言顿了顿,瞥见沈清浅冷峻的眸光,她措辞道:“沈医生。我认识多年,我比较放心,而屠警官呢……”乔汐言拖长调子,“正直,有正义感,有担当……”沈清浅眉头蹙了下,乔汐言看得一清二楚,她深吸一口气,摆手道:“好了好了,我说实话,你也别用眼神扫射我了。”这话是说给沈清浅听的。
乔汐言想找屠斐,是因为她的身份,“你是警察,我的情况有点复杂,虽然立了遗嘱走法律途经正常没问题,但是光鲜社会之下的阴暗,我很知道,屠警官的证人身份,算是我给这道遗嘱加了一道砝码。”
沈清浅突然出声提醒屠斐,“所以我说,你有权利拒绝。”
“屠警官,你能做我的证人吗?”乔汐言恳切地问。
合情合法,且沈清浅愿意作证人的前提下,屠斐不是不能答应,但是不能白白答应,“希望乔总以后对我能好点。”屠斐给外咬音“好”字,是在提醒乔汐言之前对她的拒绝,乔汐言笑得柔媚,“我当然可以对你好,只要你家的家长同意。”乔汐言精致的小下巴冲沈清浅扬了扬,屠斐瞟了一眼沈清浅,内心突然有点虚。
遗嘱录音结束,沈清浅载着屠斐回家,路上,仍是安静。
屠斐不是没有问题,是突然间不知道什么可以问,沈清浅的身上似乎有很多秘密,她原本想过出于关心询问,但沈清浅帮她查案之后,她的关心容易变了性质。
屠斐不想讨人嫌,沈清浅不愿说,她不问就是了。
屠斐抿着唇,有时望窗外,有时望着前面,有时低头,肃然的神情有时会闪过一丝落寞。
红灯时,沈清浅指尖有节奏地敲着方向盘,“你今天不开心?”
“没。”屠斐回答的太快,反倒显得不真实。
“有的事,不是知道越多越好。”沈清浅似乎看穿屠斐的心思,屠斐不想跟沈清浅论辩,嗯了一声没多说。
屠斐第一次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力感,就像是浑身充满力气,却不知该往哪里用劲儿。
到家,屠斐蹬掉鞋子就要回卧室,沈清浅突然拉住她的手,“我有话说。”
“阿姨。”屠斐挺直背部,“我今天有点累,要不然明天聊?”屠斐回身,已是沈清浅熟悉的笑,但笑中的苦涩和疏离,瞒不过了解她的沈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