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浅眉心有点养,她抬手抓了下,想起刚刚唐突地抚上屠斐的眉心,她指尖轻轻挠着自己的眉心。沈清浅问自己,刚才怎么就做出那样的举动?她看不得小孩儿皱眉的样子,好像很不开心。
屠斐买了水果和奶制品,老板找错零钱懊恼地拍自己的脑门。屠斐也抬手摸摸自己的眉心,阿姨刚才摸她了,虽然是擦东西,但是心里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养。
沈清浅在门口等屠斐,两人一起往楼上去了,屠斐提前想借口,“阿姨觉得我怎么说比价妥当呢?如果撒谎说认识柴英卓,万一柴英卓跟她们没关系……”那就尴尬了,而且不利于后续工作开展。
“很简单。”沈清浅先上楼,将柴冬雪支出去,她来查看术后赵桂芳的情况,顺便确认一些基本消息。
赵桂芳已经醒了,麻药劲儿没全退,简单询问基本问题,沈清浅确定她的意识清醒,“阿姨,我这边得给您登记下家属的名字,您女儿是叫柴冬雪吧?”
赵桂芳点点头,沈清浅又说,“还得写个备用联系人,写您儿子吧。”
赵桂芳听到儿子不是很情愿,沙哑着问:“备用是啥意思?我儿子很忙。”言辞中的不愿夹杂着一丝惧怕,沈清浅一再保证备用联系人几乎不会联系,只是以防万一,赵桂芳才松了口。
屠斐躲在楼道里等沈清浅,门一开,她立刻回身。
沈清浅点了点头,证实了赵桂芳的儿子确实叫柴英卓。
“我现在去探望下赵桂芳,就说是认识柴英卓,”屠斐顿了顿,“这也不算撒谎,我和他本来就认识。”
沈清浅点点头,提醒屠斐,她注意到母女两提起柴英卓的态度偏消极,“估计家庭关系不和谐。”
屠斐拎着果篮和牛奶,“没事,我先认识下柴冬雪,看看有没有机会多了解点。”
“我跟你一起去吧。”沈清浅仍是不放心,“赵桂芳刚手术完,柴冬雪情绪不稳定。”沈清浅担心屠斐破案心切,一言不合吵起来对于谁来说都不好。
屠斐和沈清浅一前一后往病房去了,屠斐轻轻敲了下门,没等她推开,门自己开了。
屠斐的嘴巴都张开了,准备把自己演练的台词说出来,但是对上柴冬雪哭红的眼睛,视线被眼睛下面那颗泪痣所吸引,熟悉的感觉涌上来。
柴冬雪愣了三秒,僵硬凄苦的表情转出一丝喜色,“是你!”
“啊……”屠斐万万没想到,老天爷给她准备了更好的借口,“是我,来这边办事看见你,打听到你母亲好像病了,我就顺便买了点东西。”
沈清浅被挡在门外,屠斐的肩膀挡住她的视线,她看不见柴冬雪的脸,但是听得见柴冬雪见到屠斐而发自内心的欣喜。
沈清浅蹙眉,这小孩儿……到底是何时又招惹了个小姑娘?她自认为看管的还算严格啊。
“阿姨,我跟老朋友聊几句,您去忙吧。”屠斐连门都不打算让沈清浅进。
沈清浅很清楚,燃眉之急的借口解决了,她也失去了“利用价值”,真是现实的小崽子。
沈清浅也没多说,转身直接走了,屠斐到嘴边的“等会见”没机会说出口,她望着疾步远去的背影,讪讪地挠了挠头,阿姨怎么好像有点生气了?
屠斐眼下顾不得那么多,她做梦也想不到火车上邻座女孩会是柴冬雪,“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啊?”屠斐的心疼语气很真切,柴冬雪听得难过地低下头,怕母亲撞见,便努力挤出一个笑,“妈,我之前回家坐车认识的小姐姐,人很好的,我跟她聊会天。”
按理说,赵桂芳刚做完手术得住观察室,但是今天病人太多没有空位,沈清浅便临时让赵桂芳住在观察室旁边的病房,方便照看。
柴冬雪跟母亲简单介绍屠斐,便带着屠斐去病房斜对面的楼道里说话。
屠斐和柴冬雪闲谈几句后,切入到正题,“你和你哥哥关系好吗?”
柴冬雪慢慢抬起头,肿成核桃的眼睛眨了眨,“小姐姐,我哥哥是犯了什么事儿吗?”
屠斐对于柴冬雪的问法有两种猜测,一是柴英卓有前科,柴冬雪担心亲哥哥;二是之前柴英卓之前突然拿出10万,但是没告诉柴冬雪原因,亲妹妹担心钱的来源不明。
屠斐望着满脸憔悴的柴冬雪,抿抿唇措辞道:“现在不确定,你别多想,我看见你顺便问问,如果不是你哥哥,早日给他洗去嫌疑不是好事吗?”
柴冬雪低头半天没说话,屠斐也不急,抬手轻轻抚了柴冬雪的手臂,轻声说:“一个人很辛苦吧?”
柴冬雪吸吸鼻子,似乎在忍泪,屠斐温暖的双手抚上柴冬雪的手臂拍了拍,“别担心,我听医生说,手术很成功,你哥哥忙没时间,我晚上帮你过来帮你陪护,要不然你一个人会累垮的。”屠斐似乎忘记昨晚是谁累得昏睡不起,天生热心肠让她习惯性地给予别人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