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鹏兴……沈清浅一笔一划地写着,淡声道:“你看看是不是这么个情况。”
沈清浅刚才一直都有专心听屠斐的每一句话,“咱们捋顺下人物关系和之前的证据链,我挨个跟你说。”
柴英卓和何俊雄认识,何俊雄死时,柴英卓据说在外地拍片子,“柴英卓后续去了云州拍婚纱照应该是真的,但真正出发的时间,不见得是他手中的票据,我和云州开元酒店联系过,柴英卓入住的时间比约定的时间晚,与其说他堵车到的晚,我更倾向于他乘坐那趟车本身就不是现在提供的那一趟,他是有时间作案的。”
屠斐听得来了兴趣,双手撑在桌上,微微低头,视线随着沈清浅的笔尖移动。
沈清浅在柴英卓和何俊雄之间画了个直线,“如果假定柴英卓是嫌疑人,那他得有作案动机。”沈清浅抬眸,“你们有查到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吗?”
屠斐摇头,柴英卓和何俊雄在狱中认识成为好友,“当代社会关系深厚的感情一般有三种,一种同学情,一种战友情,一种是狱中的友情。”柴英卓出狱,何俊雄主动去接他,她也能理解。
沈清浅不反驳屠斐,点点头,“姑且你说的对。”姑且一词用的妙,言外之意沈清浅有证据能推翻她的理论,屠斐开始期待沈清浅后话。
按照沈清浅的表述,两个人能成为朋友,一定会是某方面有所契合,“他们在狱中结识,柴英卓那时已经入狱许久,对于新来的何俊雄,他主动结交的可能性不大。”这不仅是柴英卓已经适应狱中生活,有自己的小圈子,更因为柴英卓的为人,“你查过柴英卓,我也查过。”
沈清浅的话音落下,屠斐眨眨眼,黑曜石似的眸子盯着沈清浅,那是一张美丽的脸,墨色双眸里藏着屠斐读不懂的神秘世界,她充满了好奇,“查到了什么?”
柴英卓不热衷交友,他出狱后始终独来独往,何俊雄确实和他接触频繁,让两人看起来关系不错,但是……沈清浅提出重点,“你要注意一点,从来都是何俊雄主动找柴英卓。”柴英卓目前的资料来看,他是一名摄影师,和比自己低很多的何俊雄做朋友他图什么?
“就算柴英卓不愿做朋友,也不至于shā • rén啊。”屠斐大大的眼睛里是问号,沈清浅轻笑,“确实。”
不喜欢一个人,最多是见了就烦,“但是我查过,柴英卓十年前,性格和现在完全相反,他人缘极好,朋友很多,如果说单单是因为10年的牢狱让他性格改变似乎说得过去,但是很奇怪的是,柴英卓在10年前入狱前,有一段时间已经开始独自一个人了,有老朋友说他总是心事重重。”
屠斐讶异地看着眼前的沈医生,似乎比刑警队还要神通广大,沈清浅抬手摸摸屠斐的脑袋,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先别惊讶,还有呢。”
现在的柴英卓人到中年依旧是帅气儒雅,10年前的他,更是同学们中的小王子,这样一个人有一天突然被警察局带走,理由是涉嫌强.奸,“细节我不知道,但是,柴英卓的条件没有动机去强.奸,周围人都说,很多女孩子都对他主动,倒是他不怎么理睬。”
屠斐听得似乎很明白,但又一头雾水,现在已然说到了强.奸案上。
“话往回说,柴英卓这个人本身就颇具神秘色彩,他年轻帅气时qiáng • jiān了一个人,狱中和不务正业的何俊雄成为了朋友,出狱后很快找到了皇家影楼摄影师的工作,母亲生命他立刻能拿出10万元……”沈清浅一一罗列,让屠斐感到脊背一阵凉,柴英卓比她预想中还要复杂。
“再说眼前,柴英卓面对你们的审讯,他都是镇定自若,他的心理素质很好。”沈清浅的笔在柴英卓的名字画了个圈,“他撒谎你们也看不出来,他明明去云州开元酒店晚了,但却选择撒谎,他现在保留完好的那张车票是否真的乘坐过,或者说,是否是他本人乘坐过,你们都要核实。”
屠斐点点头,试探地问:“阿姨是怀疑柴英卓吗?”沈清浅没做声,屠斐说出自己的疑惑,“其实我连白鹏兴的案子都怀疑过他,可他的身高就不符合……”
“身高怎么不符合?”沈清浅打断屠斐,屠斐抬手比划,“女嫌疑人比我高一点。”屠斐的手往高举,“但是柴英卓的身高至少180。”
“他穿的什么鞋子?”
“鞋子……”屠斐回忆,那天在影楼外面看见柴英卓,他应该是穿了一双高装帆布鞋,沈清浅大长腿伸开,晃了晃鞋子,问:“你觉得我的鞋跟有多少?”
沈清浅今天上班时间穿的旅游鞋,屠斐目测,“也就2-3厘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