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斗不过他。”钱伟奇嘲讽地抬眼看屠斐,挖苦道:“你要是有办法,还用的着现在这样求我?”
“求你?”屠斐食指摇了摇,“你错了,我是在给你机会。”
“我不需要。”钱伟奇无望地笑了笑,“随便你折腾吧,反正落在谁手里我都好不了。”
“你就是不信,那就试一试。”屠斐晃了晃手机,“我会让你亲眼看到,纪景明对你,从来都没想过救人,他一直在等的很可能是置你于死地的机会。”
钱伟奇默不作声,屠斐已经和邢思博沟通,最快速度布置实施计划。
钱伟奇不做声,但屠斐说的每句话他都能听到。
钱伟奇大致了解到,屠斐以他的名义和纪景明商定外套计划,纪景明已经答应帮他准备出逃的车,钱和机票。
出逃时间定在今晚的凌晨,钱伟奇表现出压根不在意的态度,冷嘲热讽,“我不会配合你们演戏的,你们自己折腾吧。”
“不需要你配合。”屠斐俯身,盯着钱伟奇苍白的脸,好笑道:“你当真以为我会让你逃跑吗?今天这出戏就是给你看看,纪景明对你到底存的什么心。”
钱伟奇不理解,一个漂亮的女生为什么非要做刑警,做出与柔弱女生不符的行为。屠斐一点都不柔弱,她暴躁,她脾气不好,她眼神凶狠,她能残忍地毁掉钱伟奇好不容易构筑的美梦。
钱伟奇不愿意,但一切已经在准备了,警方已经准备了个和钱伟奇身高体态相似的男子穿上钱伟奇的衣服,深夜带上口罩压根分辨不出来。
子夜来临前,屠斐一直在病房里,护工被民警控制在另外一个房间,以往泄露信息。
“钱伟奇,最后一次机会,你不想亲眼看看纪景明如何对你的吗?你如果本色出演,整部戏的效果可能更好呢。”屠斐仍然劝说。
钱伟奇倒在床上,呆愣愣地盯着天花板,屠斐靠着旁边的床铺,“现在万事俱备,就等着你出逃了,你说你怎么怂成这样?连看纪景明的真面目都不敢。”
钱伟奇似乎心烦了,他翻了个身,随着零点的临近,钱伟奇翻腾的次数多了。
“钱伟奇,你现在如果肯交代,我们不必这么费事让你看清纪景明的真面目。”
“我累了。”钱伟奇不耐地说:“你能不能别吵了?”
手机振动了,钱伟奇听到了,屠斐说:“纪景明回信儿了,车子已经在后面了。”
钱伟奇的身子抖了下,屠斐代替钱伟奇回复纪景明:我马上就能出去。
屠斐晃了晃手机,“最后一次机会,真的不自己去看看你朋友的真实面孔吗?”
钱伟奇扯过被子盖住自己,屠斐笑了,“没事,我给你现场直播。”
屠斐在病房里,开着电话免提。
假冒钱伟奇的人刚坐上车,警方接到“热心群众”的举报电话,车子没开出多远,后面就有大卡车跟在后面。幸好是冒充的人车技好,一路兜绕躲避开大卡车,后面跟着的陈光辉能看出,大卡车好几次都是差点要撞上前面的车。
钱伟奇断断续续地听见了,听见所谓的举报,听起来是那么的刚好。屠斐举着手机播放最新的录像,录像里纪景明给他安排的车被人围追堵截,每次都是命悬一线,“看见了吗?如果今天真的是你在车上,你的车技不够好的话,你就会死于车祸。”
钱伟奇的身体吓得冰凉,他死死地盯着镜头里的那辆车子,陈光辉在旁边跟拍,镜头晃动得厉害。
钱伟奇的目光移不开,他看着同步传来的录像,陈光辉指挥警车拦住假装要逃离的车,后面的大卡车不得不停下来。
大卡车的司机被叫下来,浑身的酒气,屠斐突然想起她初来海京市最初那起重大车祸案,林魅的父亲就是被用相同的作案手法撞成了植物人,屠斐内心升起一股恶寒。
“看见了吗?钱伟奇,纪景明比我想的还要险恶,他想杀你灭口。”屠斐开灯,钱伟奇绝望地哭出了声,一个中年男子因为最后一颗救命稻草变为刺向他的利剑而嚎啕大哭。
屠斐一直等到钱伟奇哭得没了音儿,她揉揉作疼的脑袋,才有功夫接母亲的电话,“妈~”屠斐声音有些可怜巴巴,“头不疼,我今晚还得会,你先睡。”
屠斐微微侧身,背对着钱伟奇,钱伟奇望着白炽灯下的寸头,他才注意到屠斐的后脑勺有一片白色。屠斐的指尖按了按伤口,嘶了一声倒吸口气,“妈,我的头不疼,真的,我会尽早的,这边还得等会……”
屠斐听着母亲情绪激动地批评她,屠斐好脾气地说:“妈,犯人也是人啊,犯人虽然坏,但不是他一个人的罪,不能让他一个人顶着,大家都是成年人,犯了错就都得承担,我……好好好,我不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