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斐翻出手机,将视频滑到大卡车试图撞车的画面给邢思博看,“我怀疑最初林魅的父亲也是被纪景明用了同样的方法,他想shā • rén灭口,没想到林总成了植物人。”
邢思博点点头,他也在串联所有看似不相关的因素,“或许不只是这些。”
“恩?”屠斐懵了,“还有别的?”
邢思博想的比屠斐还要深远,不过当下没确定,再想想祝琇云对他的拜托,邢思博没有说出口,“恩,我也是猜测,确定再说,你啊,累了要知道休息,不能那么拼。”
邢思博已经在尽量减轻屠斐的负担了,但是屠斐毕竟是刑警队的,他们人手少,工作量大,他没有办法顾周全。
邢思博想过劝屠斐放弃现在的工作,祝琇云叹气,她何尝不想劝啊,劝不了,屠斐一心要做刑警。
“回家去吧,你母亲在外面等着呢,钱伟奇攻破了,张江海那里也快,我今晚会逮人过去,你明天来局里,审讯一轮就行。”邢思博安排工作了,屠斐参与到其中,她才放心地离开。
屠斐一整天没见过陈光辉,她短信问了一嘴,陈光辉说他今晚去皇家影楼了,屠斐揶揄他:恋爱的酸臭味道!
屠斐满心的嫉妒恨,她想沈清浅!
钱伟奇公布了白鹏兴被殴打那晚的真相,他虽然愿意说,但也不是很情愿,警方问一句答一句,自主交代的意愿不大,所以邢思博推测他可能没说全,不过没关系,渔网越来越大,谁也别想逃掉。
钱伟奇将他的上家暴露了,他个人的毒品来源于张江海,大晚上刚打包热乎饭菜没等吃一口,邢思博敲开了他的门。
“没事,你吃,吃完咱们再走。”张江海哪还有心情吃饭,邢思博拿出手铐,“你不吃,那就直接走吧。”
“我吃。”张江海吃到一半去洗手间,邢思博站在门口说:“外面都是我的人,别跳了,摔残了没人照顾你。”
张江海无望,最后只能灰溜溜出来,被邢思博铐着回到局里,连夜突击审讯。
屠斐第二天审问的时候,邢思博已经审完了一轮,张江海被折磨的一夜没睡,大脑开始混乱,自己说的前言不搭后语。
撒谎难的地方在于要圆谎,张江海颠三倒四,最后把自己绕晕了,屠斐猛地拍桌子,怒道:“你还敢撒谎!钱伟奇都招了,你还在在这里扛着,钱伟奇上面还有纪景明撑着,谁给你撑着?”
张江海听到纪景明的名字,整个人都愣了。
“我告诉你,律师圈里不会有人接你的案子,纪景明又或是谁答应帮你找律师,但是不是只有你上面有人,我也有,我现在已经有确切消息,没人敢接你的案子,你自己不招,就眼睁睁看着机会丧失吧。”屠斐故意吓唬张江海,他一夜没睡哪里禁得住屠斐的大呼小叫,头脑混乱的人被屠斐吼得都要晕了。
屠斐不算是完全吓唬,她通过林魅可以达到上述效果,林魅保证:你放心吧,短时间内不会有人接的。
张江海等了三天没有任何人来探望他,而三天时间里,屠斐和邢思博循环昼夜审讯,折磨得张江海要精神崩溃,大半夜突然失控哭了起来。
第四天,屠斐继续,张江海扛不住了,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
屠斐软了几分语气,一改往日强悍作风,“你最多就是个贩毒链条的中间一环,大头不在你这里,你好好立功,少判几年就有了,要不然等我们查清楚,你还有知情不报的罪名。”
张江海精神萎靡,整个人接近崩溃边缘,屠斐突然猛地拍桌子,吓了他一跳。
屠斐双手揪着张江海的衣领,横眉立目凶道:“到底说不说?”别看屠斐是个姑娘,凶悍起来的时候浑身都透着狠劲儿。
张江海多日没睡过一个囫囵觉,现在精神精神紧张之下浑身发抖,泪水又要滑下来。
邢思博站在隔壁房间望着审讯室里凶神恶煞的屠斐,提醒道:“问他,他到底在怕什么,他要怎么才肯开口?”
屠斐放开张江海,按了按耳机,没有立即开口。
张江海趴在桌子上抽噎,屠斐绕到他身边,恨铁不成钢地问:“你在怕什么?你不信任我们刑警队,你知道你贩毒的事是不可更改的事实,你想要减刑机会,但是你怕我们刑警队抓不到完整的贩毒链条,你怕有人会对你下手……”屠斐说的每一句都直击张江海的心,尤其最后一句,屠斐掷地有声:“你不就是怕死吗?!”
张江海身体发抖,屠斐没有停止对他的“打击”,屠斐绕着张江海,一字一顿地提醒,“但是你没想过,你连续几天没出现,我们可以放出消息说你被逮捕了,你在原来的贩毒链条里被剔除,我们会立即把你放出去,你说你没有举报,你的同伙不会信你什么都不说就被警方放了,他们会把你视为眼中钉,他们想办法除掉你这个隐患,同样是死,这样你就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