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浅找借口出来了,屠斐兴奋地在电话里一直叫她,姐姐长姐姐短,沈清浅嗔道:“你啊,一点都不安生,打个电话老让我咳嗽!”
屠斐嘎嘎笑,她刚才隐约听见有人说话,现在知道始末,笑得合不拢嘴,“姐姐,你们几点下课?”
“那还得会,我得回去上课了,不跟你聊了,你早点睡。”
“噢,”屠斐不太情愿,叹口气道:“姐姐什么时候能回国就好了。”
沈清浅简单问了屠斐的近况,涉及工作方面她也没说,比如说她给柴英卓献血的事。
沈清浅后来是从翁晓夏那里听说的,心疼却又没办法说教,毕竟屠斐没告诉她。
屠斐倒是不在意这些,她的想法挺简单,那就是柴英卓不能死,他一直都是813专案的核心,干了那么多坏事说死就死,便宜了他不说,后续的深挖工作也会极大影响。
得益于屠斐睡了个饱饱的觉,整个人精神焕发,恢复到生龙活虎的状态。
屠斐早上先开车去接邢思博,路上邢思博聊起下一任队长的事,“你觉得你和光辉谁更合适啊?”
屠斐认真思考,红灯时,她偏头看邢思博,“要说实话吗?”
邢思博靠着椅背,淡笑道:“当然啊。”看来屠斐还有点小想法,确实,屠斐从长远角度考虑,她觉得自己更适合担任队长。
当然了,屠斐不是自吹自擂,她理性地分析比对她和陈光辉的条件,“论经验这一点,现在看来,我肯定是比不上辉哥,但是同等年龄,等我到了辉哥的岁数,我有信心比他经验更丰富。”
屠斐一再表明,她这么说,不代表陈光辉不优秀,只是比较而言,“未来必定是科技强国,科学带兵,咱们分局要整体提高实力,这里面包含软性实力和硬性实力。”
屠斐说得偏隐晦,不过邢思博听的出来,他和陈光辉的学历确实都抵不过屠斐。
“那你刚才也说了你的缺点,比如说太冲动,你打算怎么改?”邢思博最担心的也是屠斐的性格,这姑娘有时候太冒进,说得难听点,也说得现实点,一个警员的冒进是一个人的事,有危险也是牺牲一个人,但队长的冒进,可能让手底下的人全部处于危险之中。
屠斐不自在地笑了笑,“嘿嘿,我知道性子急不好,我会慢慢磨性子的,我觉得我现在也还好,没有特别冒进吧?”
邢思博噗嗤一声笑出来,“你还带自夸的?”实事求是来说,现在的屠斐确实比之前进步了,“你可不能自满,别看我手底下就你们两个人,人心最难管,以后如果你真的可以成为队长,怎么和手下打成一片还要保持威严,这是你要学习的。”
屠斐噢噢两声,若有所思地想,那也就是要恩威并施的意思吧?
两人到局里,陈光辉正捧着大缸子喝水,屠斐和邢思博的缸子也都打了热水,三人对着滋滋儿喝水,办公室里都是嘶嘶的吸气声。
邢思博靠在窗边的暖气片,安排今天的行程,“光辉待会去协和医院看下柴英卓,顺便问问柴冬雪,看看柴英卓的访客都有谁。”
屠斐双手捂着温热的铁缸,沉吟着问:“诶,你们说,纪景明知不知道柴英卓受伤的事呢?”
陈光辉靠着椅背,眯着眼慢吞吞地说:“我觉得知道也不敢来。”
邢思博喝了一口热水,将缸子放到窗台,从兜里掏出烟,淡声道:“纪景明的手腕,想知道绝不难,除非他不想知道。”
邢思博推开窗子,点燃了一根烟,他抽了一口突然回身问陈光辉:“你的烟真戒了?”
“嗯呐。”陈光辉坐起身,拉开抽屉翻案情分析的本,“老大你也戒了得了,不难,就是最开始会困得流眼泪。”
两人交流了一会戒烟心得,屠斐伏案埋头捋顺她今天的行程,“老大,我今天就主要问蔚天玉吧。”
“行。”邢思博回身看着屠斐,指尖的烟伸到窗外,皱起眉无奈道:“今天也够呛能有进展。”
屠斐不以为意,她之前劝说的应该已经奏效了,今天应该会顺利。
然而,现实总是给人们当头棒喝,屠斐今天再见蔚天玉,她好像换了一个人,比之前更寡言了。
屠斐问了一上午,效果甚微,她出来喝水的功夫,邢思博才跟她说:“蔚天玉的经纪人来过了,就昨天你不在的时候,两人也没说别的,没有疑点,所以我也没告诉你。”
屠斐双手托腮,凝眉苦思,“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半晌没有说出下一句,邢思博拉开椅子坐到她对面,“哪样?”
“经纪人来看蔚天玉,是不是等于释放了某种信号,也等于给蔚天玉施压或者是暗示,所以她不敢说了?”屠斐模棱两可地说:“她这个经纪人,我记得本子上记着的,就是她特别喜欢拖延,喜欢扯些没用的,我感觉是个没有实权的人傀儡。”